很熟悉!
但是,看到这个人,迟幼钦心情可不怎么好。
“你怎么来了?!”
见迟幼钦怒气冲冲地朝自己吼过来,那人连忙拱手行礼,“王妃。”
“迟哥,你还是王妃?”
迟幼钦白了孟循义一眼,“别吵,你不是还有几针么,赶紧给我扎了,别多话!”
“王妃,你……你们在针灸啊?”
“……”
不然呢?这丫脑子跑偏了吧!
朝面容尴尬的随风甩去一记白眼之后,迟幼钦郑重地纠正道,“随风,我已经不是楚王妃了,担不起你的‘王妃’一称。你要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就叫我迟公子吧。”
好好地姑娘,扮成男人,怎么想的?
在大魏国,随风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姑娘没事儿女扮男装,混迹在男人堆里。虽然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叶梦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但是,对于迟幼钦一脸正经的纠正,所谓的“迟公子”,随风都半点不乐意苟同。
况且,自家王爷在跟自己交代事儿的时候,用的称呼可不是如影传回来的“迟幼钦”,而是,“王妃”!
见随风愣在原地半天不吭声,忽地,迟幼钦眸色阴冷,声声线阴森地朝随风质问道,“随风,你一直在窗外?”
接到迟幼钦透过来的目光,随风一回神,而后连忙否定,“没有!刚到!”
信你才有鬼!
“你来干嘛?!”
随风这下才真的反应过来,自己这千里迢迢赶过来,确实是有正事的!于是,赶忙掏出怀中的信,走到床边递给迟幼钦。
“这是王爷给您的信。”
双眼微眯,看着随风双手递过来的黄皮信封,过了好半晌,迟幼钦才伸手接过。将信将疑地立起信封透光而视,猜测一二,摸不清头脑,却还是将信封拆开,抖出当中的东西。
一张红笺,一枚玉佩。
青文南玉佩,刻了一个“衿”字的那块玉佩。
迟幼钦拾起那块曾经跟了自己好长一段的凉玉,放在手中,摩挲一二,突地想起当日在楚王府大闹的那一场恩断义绝的戏码,垂首轻笑。将那信笺打开,逐字逐句看完。一遍之后,又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遍之后再一遍,看了来回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误解那信中要表达的意思之中,适才那难得的小心情倏地消失不见,一声冷哼,迅速将信笺和玉佩装回信封,如同扔炸弹一般地将信扔回给随风,还伴着一声冷漠如冰的语气。
“滚!”
“啊?!”
“滚!听不懂人话啊!”
“王妃,这……”
“我不说鸟语!孟循义,送客!”
“嗯?!”
见孟循义不动,迟幼钦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抽出枕头胡乱朝着随风和身后的孟循义砸去。
“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
“迟幼钦,你发什么疯!”
全然没得之前的嘻嘻哈哈,半点好情绪都没有,迟幼钦只怒气冲冲地朝那孟循义喝道,“滚!”
“什么脾气!我还不伺候了!”
说罢孟循义便将夺在手中的枕头扔到床内侧,毫不留情地便将迟幼钦腰上的银针拔出,半点不顾忌迟幼钦的痛苦,快速收拾了便径自出了屋子。
“你还不走?!”
看着迟幼钦突然而然来的愤怒,随风一闭目,一咽喉,而后壮着胆子说道,“王妃,王爷还让属下带了一句话……”
“不听鸟语,赶紧滚!”
不顾迟幼钦听不听,随风飞快地跑出一句话——
“王爷说,王妃之位,本王给你留着。属下告退!”
说罢随风便自动屏蔽迟幼钦投来满是怒火的目光,赶忙拱手辞身,将那信封放在临窗的桌台子上,就立马飞窗离去。
待随风离开,迟幼钦也依旧怒目盯着那透着青天白日的窗口和那桌上静静躺着,微微鼓起的信封。
这曹子衿真是——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自私自利!
自己都离开楚王府,脱离玄都了,怎么还揪着自己不放?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讨厌呢?!
思及于此,迟幼钦脑子却忽然明朗了,之前自己还在想他会用什么法子去西秦山庄呢……怪不得他要让如影跟着自己,怪不得那王二会误会自己了。当真是蓄意已久,其心不轨!
凭什么啊?!给他当完媳妇儿还要当弟弟,这脸皮,当真是比洛州城墙还厚!
还把王妃之位留着,真想爆粗口!
猛甩了脑子,抛开满腔的心塞,迟幼钦拉过枕头垫着,又扯过身后的被子,蒙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