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迟幼钦才见着了一点忽明忽亮的光芒,尖着耳朵,好像还能听到那亮光深处传来一两丝清脆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太短,迟幼钦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揪紧身子,一步一步缓缓挪,迟幼钦忍不住小声问道,“里边不会有机关吧?会不会受伤……”
迟幼钦话未问完,便被皇甫懿突然捂住了口,止了步子靠在一侧的石壁上。
“咕噜。”
下意识地,迟幼钦便抬了另一只空着的手,想要扣掉皇甫懿捂在自己鼻子和口上的大手,却怎么都扣不动。扣了好久,那人终于反应过来,稍稍松了手,放出了自己的鼻子,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
“唔……”
迟幼钦反抗无奈,只能怒目射杀身侧的人,搞什么?给自己都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了还不松手!
要是莫名其妙被毒死了,一定找你索命!
腹议未完,身旁的人却突然松了手,还不待迟幼钦大喘气,又一个大力拽着她转过那石壁,小心翼翼地朝内里而去。
走过一道窄的只能一人通过,约莫十五丈长的巷道,才见着适才的那一丝光明……
不过,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这里很奇怪!不是一般的奇怪!
打眼现在所处的位置,巷道的尽头之下,竟是一潭深渊,渊底的水咕咕荡漾,稍稍低头,扑面直来阵阵冷意,那冷意,就好似寒冬大雪时却只穿了短袖站在雪中,被冰雪覆盖……
身上一个寒战,迟幼钦果断收回了身子,将身上的衣衫拢紧。
再探眼这深渊顶上,色白透亮的钟乳石悬挂当中,因着那深渊尽头的那一点忽明忽灭的白光,熠熠生辉。
迟幼钦呆呆地看着这一片奇景,以自己的物理知识,这洛州不是在玄都之南么?
怎么会有溶洞?!
呵呵……看来,这魏国的地理,自己是又要重新审视了。
再看那对头的白光,迟幼钦忍着身上的寒意问到身旁的人,“咱们要过去?”
“嗯。”
迟幼钦一脸纠结地看着这二十丈上下的深渊,咽了咽喉,又问道,“怎么过去啊?”
“等等。”
“等?等什么?”
见身旁的人突然没了声,迟幼钦转头看去,却发现这人竟意外地闭眸侧耳,神情专注。
好像在听什么……
过了半晌,身旁的人突然一个借力,将自己又是拦腰一抱,点地而飞,借壁而立。
只待那巷道之中传来一阴冷瘆人的……
“嘶……”
“嗵!”
迟幼钦就这么半悬于空,直直地看着那巷道之中飞出一条长蛇,直直地便朝深渊那一头飞去!
是飞去!!!
还不待迟幼钦惊诧完,身后的人一个借力蹬壁,环着自己,朝那大蛇飞去,空中加速三两步,竟就稳稳地落在那大蛇的蛇背之上。
足尖轻点,就这么……借着那条蛇,镇定自若地带着身子悬空的自己飞……
飞……
飞离了适才的那突出的壁石!
迟幼钦本能地紧紧憋住气息,双目睁圆地盯着前头那硕大的玄黑蛇头……
憋住!
憋住!
为什么还不到!
正在迟幼钦险些大脑缺氧晕过去的时候,踩着蛇身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不用憋气,适才给你吃的丹药,有这地龙的味道,它不会察觉。”
“哈……呼……”大口喘着气,不早说!
地龙?
那不是蚯蚓么?!
迟幼钦又垂头看向前头那黑黑的像鹅卵石排列一般的蛇皮。
这……明明是蛇好吧!
而且,这条蠢蛇,真不是一般的反应迟钝!
身上突然重了两百斤,它居然察觉不到,反应弧长到哪里去了?
还有……蛇不是感官红外线么?跟味道有什么关系?给自己吃了药有什么用?
还有最最关键的是,这人对这石墓怎么这么熟啊?
思及于此,迟幼钦立马扭着头看向身侧的人,问到,“你来过?”
“没有。”
“那你怎么……”
“适才在外头,是我散了气引它出来的,毒蝎吸了它的血,回了寒冰玉壶。”
“……”
他好像理解错了……
不过,他话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散气了?
那蛇不是被毒蝎给放毒麻醉了么?怎么又吸了血了?
回寒冰玉壶怎么了?回去就有丹药了?
思及于此,迟幼钦突然眉头一蹙,一扫适才的寒意惊诧加疑惑,当即胃里翻滚。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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