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了一小块儿,别的就让秋水吃了。怎么了?”
“哼……你倒是好本事!”
听得花娘的冷哼,洛姬瞟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舒姬,心中腾起强烈的不安感,隐隐觉得,哑奴被打和自己有关,可是自己和哑奴,何时有过交集?
“妈妈这话什么意思?洛姬做错什么了么?”
“洛姬,当初你们入这念春坊的时候,妈妈怎么跟你们说的?”
洛姬闻言一愣,想起五年前的场景,亦是在这大厅,她们成为了这念春坊的一份子。那时,花娘说,一不许拒恩客,二不许笼络龟奴杂役,三不许藏私,四不许瞒谎,五不许偷盗,六不许逃跑。可这六条,洛姬自问,从未犯过其中一条啊!
“洛姬不知犯了哪一条,还望妈妈明示。”
“呵……姐姐,你这如意糕都吃了,还不知道犯了哪一条?”
洛姬闻言猛地抬眼,看向幸灾乐祸的舒姬,又扫眼依旧在台上意识昏沉的哑奴,突然眸色一变,沉了嗓音说道,“舒姬的意思是,那如意糕是哑奴给我买的?”
“啧啧……姐姐,你不会吃了人家冒死给你买来的如意糕,还不知道人家是送你的啊?哎哟……还真是厉害了!”
“来人,把洛姬和秋水压到柴房关着!”
洛姬闻言一惊慌,赶忙拉着花娘的袖管,慌张地辩解道,“妈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那只是花叔送过来的!以前……以前……以前也是您让花叔给我送的如意糕啊!妈妈!“
“来人!拖下去!”
另俩护院一奔上来,便用力地脱开拽着花娘形象全失的洛姬。
“妈妈……你相信我!妈妈……”
哑奴听到洛姬的哀嚎,奋力睁开的眼,只看到一身淡紫的洛姬万般挣扎,却还是被那两个龟奴毫不留情地拖走……
再想自己,却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着那俩龟奴毫不客气地将板子落在自己身上,连痛都感觉不到……
这次,又是为什么?
意识迷蒙时,哑奴却突然听到一声清脆动人的声儿,“住手!”
随后……随后……万世混沌。
“住手!”
“噫……凤姬怎么出来了?”
“是啊……”
听着身后某两女子的低语,花娘抬眼看着从广梯之上,一脸莹红莲,眉匀翠柳,轻纱白衫,仿似蓬岛仙女的女子,领着身后一粉衣女子,巧步盈盈从广梯走下。
见着那女子,花娘面色微缓,敛去面上大半的怒色,却是没有叫停。
“凤姬,你怎么出来了?今夜可是有贵客的,妈妈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那被唤作凤姬的女子下了楼,莲步轻挪,走到那两龟奴身旁站定,眸光微扫。
二人一见凤姬的神色,连忙收了手,垂首恭顺地立在一旁。
“凤姬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凤姬直接忽略掉舒姬的话,凝眸看向哑奴身上那道道斑斑血迹,拿过身后女子手里的披风,轻轻地披在哑奴身上,而后才起了身,下了台子,走到花娘身前,清婉如莺地道,“妈妈,您今儿闹这么大动静,凤姬怎么好休息?”
花娘闻言,也未发怒,反倒是又敛了几分怒色,拉过凤姬,略带讨好地说道,“妈妈错了。不过,这事儿已经处理完了,你又何必再出来,回去好生歇着!爷可是一个月前就传了话,今夜要来的!”
“妈妈,您也知道爷今日是要来的,怎么还闹得这么大的事?竟还让念春坊见了血?还有那洛姬,爷也是见过的,还夸过她。倘若今日爷来了,一时兴起要见她,却见着她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妈妈打算作何解释?”
凤姬说罢眼神微扫花娘身侧桌上那散碎的如意糕。
那花娘一听这话,面色一沉,她们说的那位“爷”确实是不爱见血的,也确实夸过洛姬……正是犹豫之时,凤姬又道,“妈妈,适才凤姬在屋里,也听了个大概。您罚洛姬和哑奴,也就是因着那一盒如意糕吧?”
“凤姬姐姐,哑奴可偷了我一支钗子!”
凤姬闻言莞尔轻笑,随即垂首扶髻,取下头上那支粉翠金雀吐玉钗,走到舒姬面前,依旧清婉如莺地道,“舒姬妹妹,你看姐姐这支钗子比之你丢失的钗子如何?”
那舒姬一看凤姬手上的钗子,两眼倏地便亮了,这比那莫须有的钗子,不,比自己所有的饰品都好了不止几倍!纵使是她在这念春坊当了三年的坊花,也未曾有过一支这样上乘的钗子……
“姐姐的东西自是好的。”
凤姬闻言莞尔,“意思就是,妹妹喜欢咯?”
“不不……姐姐的东西,舒姬怎么敢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