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俩壮汉使了眼色,开了屋门。
“虞姬,别怕,有妈妈在。咱先进屋,如何?”
小声的安慰着,玉妈妈也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从边城开始就一直高傲清冷的女子,怎么会这么惊慌失措,落魄失魂?就算是被叶少臻调~戏一二,也不至于这般慌乱吧?
渐渐平复心虚的虞姬,听得玉妈妈的话,缓缓松开玉妈妈,点头随着玉妈妈进到屋中,颤抖着身子,将手中捏着的利刀放在桌上,接过玉妈妈递过来的热茶。
玉妈妈在看到虞姬放在桌上的那刀口带血的匕首放在桌上时,想到她屋中昏死的壮汉,倏地一慌,当即拍案而起,“虞姬!”
被玉妈妈这一吓,虞姬手中的热茶当即翻滚,那滚滚的热茶,悉数扑到虞姬身上,只惊得虞姬跳走,“妈妈!”
见虞姬这般狼狈不堪,玉妈妈倒是心里有了几分平衡,这人也不是那么油盐不进的高冷。
不过,现下得追究正事。
“虞姬,这刀是怎么回事?”
正在拍打身上热茶水渍的虞姬,听到玉妈妈这话,倏地顿了动作,垂下的头,渐渐又传出生生抽噎。
“虞姬!”
听得玉妈妈的怒吼,虞姬也不多言,只将自己脖项间缠着的白条扯下,慢慢抬首,将那一道血痕亮在那明亮的烛光之下。
在看清那皎洁如月的脖项上那一道刺目血止的伤痕时,玉妈妈眉目紧拧,“这是怎么回事?”
听得玉妈妈这么问,虞姬只咬唇,忍着双眸中那晶莹的液体,摇头不语。
“虞姬,你说出来,妈妈给你做主!”
几番挣扎,虞姬才懦懦挪步走到玉妈妈身前,哽咽道,“妈妈……我虞姬,虽然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可是……不代表我是随便的人。来玄都的路上,您就说过,我的牌子,得留到花主之夜。那叶公子夜闯我屋子,我……我没办法……我本来只是想吓他,让他别靠近我,可是他不信……我……我手下一狠……就给自己划了条口子。他见我这般,一时慌乱退后,我趁着这当儿,便跑了出来。可是……可是阿辛不在!在星月阁,除了您和阿辛,我再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阿辛不在,我……我就只能跑到您这儿来了,可是……可是您也不在……我……我……”
那叶少臻的纨绔样,从三年前,就从在花柳巷传遍了玄都。好些姑娘不乐意,忌惮着他是丞相府的嫡长子,再不愿意也不得反抗。这星月阁的姑娘,虽都不尽干净,可是来这星月阁,就得守星月阁的规矩!更何况这虞姬,是自己千里迢迢买回来的金主,就瞅着那第一个客人捞比大的,要今夜真被叶少臻那混小子给占了,自己那些银子不是白花了?
思及于此,对于叶少臻的不满,玉妈妈是更气,再跟着虞姬断断续续的描叙,脑中自动脑补,也知道那人是有多过分。只是这虞姬,说到底还是个心气儿高的,不愿意这么没名没份地跟谁。
这好,也不好。
“好了,虞姬,那叶公子不会烦你了。日后,妈妈会在三层多放些人,你且安心在屋子里养伤,等着下个月的花主之夜。需要什么,告诉妈妈,妈妈让人去给你弄,阿辛你就好好留在身边。”
被玉妈妈这一番安慰,虞姬也就渐渐缓了情绪,由着那俩壮汉,护送回到三层屋子。
在屋中焦急等待许久的阿辛,在看到虞姬回来时,当即扑上去,拉着虞姬东问西问,在看见虞姬脖项上那道血痕时,当即破口大骂,直惹得虞姬屋外那俩壮汉唏嘘相视。
骂过了气,阿辛才领着虞姬进到内里梳妆台坐下,低声焦急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瞄眼外头那守着的壮汉,虞姬一敛适才那惊慌失措,任由阿辛给自己清理伤口,抹上药膏,道,“没事,只是有人要陷害我,叶少臻路过,顺手救了我。”
听得虞姬这话,阿辛当即一个惊诧出声,“什么!“
阿辛一声叫,激得屋外俩壮汉侧目,虞姬赶忙捂住阿辛的口,嘘声小声道,“那壮汉,我估摸着是玉袖找来的人。叶少臻是辽王的人,我和他正说正事儿,还没来得及处理那壮汉,玉袖就带着人来了。亏得你及时赶了回来,不然,我肯定没时间跑到后院儿去。被玉袖这一闹,咱们的身价又得往上提了。”
听得虞姬这么一说,阿辛更是懵了,“啊?”
对于阿辛,虞姬没有什么防备,但也没把话说明,只道,“你明日且想个法子把今夜星月阁发生在我屋子的事儿都传出去。就说……”
“怎么说?”
虞姬脑瓜一转,当即坏笑道,“就说……叶家大少欲占虞姬身,反被采花大盗轻薄,虞姬脱身,采花大盗被伏,叶家大少气愤玉袖屋中撒气。”
阿辛听罢,唇角一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