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若是输了,我缑山就真的离亡国不远了!你们放开我!”丹阚李恼怒之极,连声喝嚷,不愿离去。
“将军不逃,我们也得逃,都一样的。联合各位城主,带各地城民汇集皇城,或者直去临渊城,我们尚能留有薪火和后路啊,将军!”另一将再道,连拖带架,不肯放他回去。
他们是绝不认为苏温录父子会是拯救缑山危局之人的,尤其沿途行至此地后,更加坚定此念。
若此间苏温录野计策得逞,或许可以改变他们的态度,最起码他们不会想着直接逃走。
可此战之后,算了吧,他们有些胆寒和畏惧,也更不相信苏温录野中军前来就能打了胜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还是想着自己怎么保命吧。
当然老将军待他们是很好的,也得带走,重要的是万一逃走后被抓,也有个大的顶雷啊。
丹阚李看透了他们的眼神和想法,一时心如死灰,也不再多挣扎叫嚷,任由他们去了。
没办法,他逃不逃真的不重要,就像他们说的,只要他们铁了心逃,那就必定会有从者,然后逃散之人越来越多,本就被袭营的慌乱下,溃散必成,这不是他自己留下就能解决的事,局面并不在他掌控之中啊!
而另一边,恪合宇罕却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正面迎向王邯所部之后,仅仅三合就被王邯一枪刺透咽喉毙命,兀自瞪大眼睛不甘倒地。
随后其所带将士,又被刀兵一通砍杀,退败的比西营更快许多。
“殿下,快撤!两面大营皆破,后营兵力刚一聚集,就已然被逃兵冲开裹挟溃散!”
苏温录允的三五十亲兵,勉强杀入进来,留下一半缠住罗宪,剩余一半把身中一斧的苏温录允带上马背,急声汇报情况的同时,向外突破而去。
“这帮废物!”苏温录允恨骂一声,苍白的面孔上满是不甘和恼怒。
但他也没有回身再战,力挽颓势的意思。
一来,挽不回。二来,他也无力再战。
与罗宪交手近百招,招招凶险要命,极为耗费心神和体力不说,最后罗宪扫中他的这一斧虽不致命,但也伤势极重,若非亲兵赶来及时,他怕也是性命难保了。
“怕是个傻子呦!”贺繁来到罗宪身边,一并快速解决了那些亲兵后,又来了这么一句,目送苏温录允的亲兵带他‘破阵’离开。
“本就不是为了杀他而来,无需多在意。”罗宪甩了下战斧上的血迹,淡淡道。
“传令追击三里后,整军列阵,等大将军到来。”罗宪下令再道,随即自顾看看东边、看看西边,然后走到一旁拔出路边火炬,点燃周围营帐。
……
……
“明林,咱们是不是太招摇了些。”扶宁城北三十里,一片山脚矮丘上,罗燕途蹙眉问向夏侯明林。
此间除了他们,还有近百尸体,皆是缑山斥候。
正常来说,他们是该避过敌军斥候,而不是直接斩杀。
各军斥候都有定时回禀传信,以此断定己方斥候是否遇敌的传统。
毕竟很多时候两军斥候相接,或者直接遇到敌军大部,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如此,哪个斥候队没有按时传信回营,主将就可以简单判断,是哪个方向出了事、有敌军。
虽然没有斥候直接回禀那样直接,可以明确知道敌军大概情况,但也能提前做出些应对。
而且,这个按时回信,各有密令,还很难被敌方用缴获信鸽信鹰假传伪造。
“本来就是要招摇啊,不然咱们来这儿干嘛?”夏侯明林笑道,指指周围环境。
给他们的这个位置,就是一片丘陵地带,地势较为平坦,无高山险峰,也没什么大片密林,不就是让他们招摇着来么。
“赌赌咱们能吸引来多少缑山军,三万还是五万?是咱们周围各城的守军呢,还是苏温录野的精兵。”随即夏侯明林再对罗燕途道。
凌沺成婚这货父子都给了那么些财物贺礼,他想着自己能不能也坑点儿过来,谁也不嫌钱多不是。
“你滚!沺里沺气的,你才跟他待几天啊,就被拐带成这样了。”罗燕途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
他现在要还以为夏侯明林傻,那他就是真傻子了。
赌?赌个屁!
真当他眼瞎没看见有不少缑山斥候被拉下去逼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