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看着凌沺捧腹大笑的样子,白二哥心里有些忧虑。
胡绰发往朔北部,再由林酉转发给他们的信中提及,凌沺这货心里憋的事越大,就越爱玩笑,真耷拉个脸的时候,反而没真的动多大怒。
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没有那么了解凌沺,不知道他的一些习惯,但牛大叔太了解他了,更知道书生剑严老头儿在他心里有多大的分量。
而今他从老烟儿口中知道了严老头儿是因何受的伤,导致一直病歪歪的,而且那么早就死了,他心中的杀意要是能轻,就出鬼了。
按着信中所言,白旺年现在也看出凌沺而今笑意和以往的不同。
之前见面,喝酒欢笑时,凌沺的眼睛是不凶的,而今笑的更欢、言语动作更轻松,可眼睛深邃如渊,仔细看去,会让人止不住的心起惊惧战栗。
不过这事也没法劝,白二哥只能是一边赶路,一边仔细盯着他。
连日疾行,一天歇不上两个时辰的情况下,行进速度极快,时间流逝的也极快,两天时间可谓转瞬及过。
“城不小啊。”缑山城外二十里,一片小树林中,满眼疲色的凌沺一行人举目望去,一座雄城出现在他们眼前,让他们都有些惊叹。
缑山城依山势二建,极为庞大,而且随着山势走向向上,城内鳞次栉比的建筑也能尽皆入目看个了然,那高居山腰的巍峨宫殿群,更是尽显磅礴恢宏气势。
城外围着的一块块农田,也长得郁郁葱葱,半点没有受到战争影响的样子,没有一丝荒败。
当下时值傍晚,他们甚至能看到不远处缑山百姓扛着农具,互相打着招呼结伴回家,城内也见袅袅炊烟相继升腾。
“怎么弄?要不要抓两个人回来,问问城内情况。”白旺年看向凌沺问道。
“你们所有人原地休息,我给你们放哨,等到丑时,咱们直接攀墙入城。”凌沺想了下,摇摇头。
城外多是普通缑山百姓,对城内情况不能尽知不说,还基本都互相认识,而且到了饭点儿,若是有人没有归家,必然会引得家人到处找寻,毕竟是战时,城内怕也会重视起来,难免打草惊蛇。
再者他们也都很是困顿、疲累,现在这状况即便入了城,也基本没多少战力了。
“叶护,我跟你换着来吧。”夏白鹰说道。
白旺年虽开口慢了些,但也点点头,同有此意。
“不用,早都习惯了的事,再来两天都没问题。”凌沺笑着摇摇头,催促他们赶紧歇着,自己坐在一棵大树树杈上,叼着根狗尾巴草,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听谁打呼了,就掰根小树棍砸在脑门上。
天气越来越热,夜也越来越短,寅时初,月亮还未沉落,天色便已渐亮。
“叶护,有点高,大伙儿基本都够呛能上去。”一行人偷摸来到缑山城城墙下,夏白鹰低声苦笑道。
缑山城墙高近五丈,虽不是完全垂直地面,而是为了墙体稳固,下宽上窄有些坡度,但坡度也不大,在需要隐蔽,不能弄出大动静的前提下,便是他,攀上去也不会轻松。
“二哥,钱宽,你们有问题么?”凌沺点点头,随即问向白旺年和钱宽,他们的轻功都比夏白鹰更好些。
“没问题。”两人摇头,这城虽高,但他们还是有把握上去的。
“那就开干,你们在这儿藏好,我们上去给你们找绳子,然后你们再上。”凌沺点头再道。
随即其直接原地拔起身形,右手扣在城墙砖石缝隙里,使劲一拉,脚尖再一点,就又继续向上攀去。
这城墙看起来难爬,但其上也不是完全光滑无处借力的,砖石的缝隙、战争留下的印痕,风雨侵蚀的残缺,都是可以利用的。
而白旺年和钱宽,看着比凌沺还更轻松矫健一些。
前者灵动横上连跃,每一次都能精准找到四肢借力的地方。
钱宽则是像个大老鼠一样,简直如履平地,四肢齐动,嗖嗖的往上窜着,一点儿不带拐弯儿的。
不过还是凌沺最先上得城头,钱宽虽是比他快,但听见城上有脚步声,扳着城垛子没敢翻上去。
而凌沺就没那些顾虑了,人从城墙外直接跃了进去,同时双剑在手,一个二十人的巡逻队,没等发出半点儿声息,就被全部撂倒。
“作了大死了!这叫偷入城内么!”钱宽偷摸看着,哭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