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胥
“这些就是剑阁的剑。”散去了剑阁上下,郝霁和洪老爷子带着凌沺入了真正的剑阁。
那建在山壁上的三层大楼,剑阁的供剑之地。
地方很大,但是并不空旷。
整个一层,进门是个大厅,正挂剑阁祖师画像,让凌沺惊讶的是,居然是个贯甲在身的将领模样。
除此之外,这个大厅更像是一个祠堂,有数百灵牌在画像之下排列。
不是剑阁历代门人弟子,而是当年追随剑阁祖师的将士、袍泽。
大厅两侧,可以算是剑阁的藏书楼、传功地,历代弟子,拜过祖师后,都是会在两侧学文、观功法剑法。
剑阁并非师徒相传,就是一辈带一辈,像个大家族一样,长幼有序,以长带幼。
二层开始,就是奉剑之处。
宽敞的整个二层,供剑八百六十一柄。
其中只有一成左右,是看上去完好的长剑,这些是剑阁历代阁主或者长老生前死后收入剑阁的。
余下九成中的大半,都是残缺的,甚至断裂的长剑,好多甚至都没有了剑鞘,锈迹斑驳,乃至可以依稀辨别出干结不知多少年的血迹。
这里的每柄剑,都是单独放置,其下会有石刻文字,记录剑器是何人所有,以及简单的生平事迹。
再剩余的,列如剑林,规整的放在一起,有仍旧闪烁着寒光的,有锈成个铁棍的,正中有一块小石碑,上面刻着许多的人名。
而第三层,放置的是剑阁祖师和那些一层中灵牌供奉之人的兵甲,刀枪剑戟都有,战甲也不少。
“剑阁初立,距今四百多年,昔年祖师为剑门关守将,此地数百兵甲,就是当年剑门关所有守军。
昔年陈周南下,欲夺蜀地,剑门关几近被破,祖师率军苦守半月,久无援兵,除身为偏将的祖师,只有十数人存活。
随后援军虽至,可剑门关守军仅剩三人,皆是重伤半残。祖师断一臂一腿,带着所有将士遗留之物,来此隐居。
后来,收留了几个战乱中意外来此的孤儿,有了剑阁的传承。
最初剑阁的初衷很简单,若有大战,剑门关守军无人收尸的话,剑阁弟子就是收尸人。
二层的剑林,就是剑门关这四百多年间,战死将领所用之剑,多数都是大璟立国之前那三百多年乱世中人。
后来剑阁弟子越来越多,很多剑阁弟子开始行走江湖,一些江湖侠士的剑也开始被收回剑阁,这其中没人是死于江湖厮杀的,都是抵御外敌的侠士。
这些剑,有不少都还能用,但剑阁上下从未有人动过,自认不配。也不去保养,不怕别的,就怕哪天剑阁没了,这些英雄侠士的佩剑,落在他人手中,有辱英灵。
武林争锋,在夏侯灼眼中,在你眼中,可能是祸、是乱,是一帮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之辈的打打杀杀。
可正是这些人,每逢危难,必有人挺身而出,以手中利刃,斩杀敌虏,生气不记。
或许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当需要他们的时候,大多都是热血激扬的好汉!”
带着凌沺看过三层一切,郝霁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输了,
输得服气。但同时,心头更多了一抹担忧,他真的怕凌沺会是下一个夏侯灼,以铁血手段,来整肃这个江湖。
“两青山有聆风谷,缑山城有英侠冢,阁主所言,我早已深有感悟。
可哪又如何?剑阁四百年收剑多少柄?
我知道那代表不了全部,很多人还是后继有人的,不会都在剑阁收奉。
可那又要翻上多少倍,十倍、二十倍,还是百倍。
四百年,数万人,多么?
这四百年江湖武人又有多少,过百万再轻松不过了吧。
除了那数万人之外,其他人呢,当了匪寇还是避世隐居,还是仗剑天下,看见了不平事,上去行个侠义?
别说为官为将的,那数万人我都算在内了,差不多是够了,不会有多大出入。
当然,我也不是想说这些空洞的大话,或者标榜自己,那毫无意义,若非在朵颜成了这叶护,我也跟多数人一样,甚至没有诸多牵扯,现在我也那味儿。
可别拿这个说教我。”凌沺不快的冷哼一声。
他厌烦这种说教,厌烦这种好似现在某种大义上的态度。
对武人,他没有什么贬低的看不起的意思,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甚至是可以算在那良莠不齐中的一个。
他所为之事,起码至今为止,都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其他什么大义凛然的东西。
换言之,即便是说教,他也不认为郝霁或者而今江湖中任何一人,有这个资格。
在他眼里,聆风谷一战的阡陌客有,缑山城一战的那些而今的冢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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