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乐意,你管得着么。”封边歌抬手就拍了过去。
可惜脑瓢没有拍到,凌沺一个仰身躲了过去,然后一指点向封边歌腋下,封边歌欲躲,却是慢了一丝。
“哈哈哈!”凌沺畅快的笑了起来。
从跟郝霁交手开始,他就知道,萧无涯、连云霄、封边歌他们,无论是跃鲤榜,还是猛将榜,排名都不准,做不得数,尤其是后两人,武艺绝不止那个排名。
封边歌他还不算太了解,但萧无涯和连云霄什么武艺,他再清楚不过了。
或许二三十年前,他们真不是郝霁对手,可现在当年天下第一的郝霁,略微差了那么一丝。
尽管不多,但凌沺跟着三人都有交手,自然清楚其中强弱。
现在试封边歌这一下,虽然不是正经的过招,但也可以看出一些,他的武艺和连云霄应该差不多。
换言之,连云霄,现在大概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二大爷也相差不远,数步之间而已。
他要翻身把歌唱了!
“呵!有意思。”封边歌看他得意的大笑,也笑了起来,“不知道你飘个什么,你再厉害我也是你五大爷,想揍你,你还敢还手?”
凌沺猛的一滞,然后啪啪挨了俩脑瓢,刚刚还得意洋洋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好特么……有道理。
以前这些人武艺比他强,愿意跟他比划比划再揍他,现在大可以不跟他比划,直接揍啊!
有啥好高兴的。
“说回正事。”看他蔫儿了,封边歌摇头笑笑,再道:“你其实和明林他们还有不同,他们在外也都横,但是不狂,而你其实很狂,你也有更多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所求。你的路,其实你自己已经定了,圣上也予你很多期待和信任,那就好好去做,无需太过谨慎,不可能事事皆如心意。”
“例如?”凌沺挑眉看过去。
“例如对梵山,何必畏首畏尾,又是赌战又是劝服,想尽这么多办法圆一个谎。心中不爽,干他就是了。敢不听令,你的剑是摆设?”封边歌冷哼道。
“哈哈哈!”凌沺又一次放声大笑起来。
这才对嘛,这才是他印象中的阡陌客,这才是他认识的大爷们,不嚣张了,不跋扈了,何谈纵横阡陌崖上客,笑傲四海逍遥人。
当然,他明白,其实短短二十多年,他们说是暴富骤贵也不为错,他们怕自己、怕后人成了暴发户,贪心不足蛇吞象,现在他们还在,退一步,积淀沉稳一番,是好事。
其实见多了那些心怀雄途,或
是野心勃勃的人,他都担心自己会成为那样的人。
但即便如此,封边歌刚才那些话,也让他觉得不是滋味,有些接受不了,一帮逞凶天下的人,突然说着什么要退却的话。
“放心吧。虽然我不会如你们一般选择,但我也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凌沺抖了抖那封信,正色道。
他同样也明白,封边歌跟他说这些,或者说夏侯灼想让他听到这些,也是希望他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除此之外,任他施为。
“懂了便好。”封边歌点点头,轻轻一笑。
其实夏侯明林、丰北林等人,他们都很放心,他们天长日久的跟着他们,别说孜孜教导,就是耳濡目染,也学了他们七八成,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其实心里都有数。
唯独凌沺,书生剑教他识文断字,却并不教他什么大道理,他们九弟,更是几乎对他放任,大多数事,都不会管他怎么做,就知道护犊子。
这俩,没一个算是好好教孩子的,纵有所期所盼,也基本还是观望放任。
这样的凌沺,虽然胆子很大,魄力很足,敢去做很多事下很多决定,但也容易刚愎自用。
尤其凌沺才是真的很短时间内突然暴发,成了一方之主,飘是必然的。
偏无论隆彰帝还是北魏那边,都予以他很多信任,很多的自主权,任他施为。
这样也很容易滋生他的野心,更容易让他唯我独尊。
长久下去,失了警醒,必有灾祸。
“先前勒虏所见,应该都是假象吧,有必要么,让我知道能咋的,你们这样啥都不跟人说,很伤人的好不好。”凌沺撇嘴,抱怨道。
他就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有啥恶趣味,什么都是我想告诉你我再说,不想告诉你,哪怕做了,哪怕帮你做了,我不告诉你。
很有意思么?
“主要是怕你捣乱。你也不自己想想,从你成为朔北叶护以来,你做啥事跟人商量了,还不都是想什么做什么。或许你以为好多事与我们无关,也不想依赖我们,可却是让我们许多已经布下的局,已经安排多年的手段,全都白费,也就你小,不然早都揍你了。”封边歌先是点点头,而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有脾气,我们还有呢,一天想一出是一出,净特么瞎搞。
“哦。”凌沺别过头去,做个鬼脸,可不想再挨两下。
而后又想起些什么,道:“不对劲啊!勒虏都在你们关注中,行踪皆在掌握。那你们安排在蜀北的人,还有锦绣阁和山河楼跟着我的那些人,都哪儿去了。没死?那你们就是知道蜀州武林的事,故意的不管,让我来天门关?我又被大大爷算计了?!”
凌沺越想越觉得该是如此,不禁有些郁闷。
“只能说是顺势而为,并不知道太多,不然岂会放任他们,早杀了了事。真想让你来这,办法多的是,何必如此。”封边歌如此道,让得凌沺心情好了些。
然后从封边歌那里问明了究竟。
原来,在他去往剑门前,夏侯灼就在布置近日之事,大量阡陌崖子弟有了动作,难免被锦绣阁和山河楼探知到一些。
索性就直接出面,把那些山河楼和锦绣阁,以及其他杂七杂八收集消息的人,都给拐走了,勒虏看到那些,其实就是。
因而隐瞒了,他们的真实布置,却也让得胡古休慕等人,有了行事之机。
一切,不过因缘际会而已。
等他们得知了,凌沺已经赶来这边了,索性任凭他自己去处理,没有再插手。
“对了。说起来,还真有个事,得提前告诉你。”说着封边歌想起一事,再对凌沺道:“你去梵山,可能会遇到吕羡,别给杀了,但也别信他的话。”
接着他把夏侯灼让他找吕羡和姜祁,劝说他们去漠南的事,告诉了凌沺。
这事儿一开始挺好的,俩人都答应下来,并且启程出发了的。
然而行到中途,吕羡变卦了,将姜祁直接重伤,不得不退了回来。而吕羡,则是已经投了梵山。
据姜祁带回来的话说,是吕羡并不认可他们的计划,想自己在梵山内行事,将之从内部瓦解。
可这事几分真几分假,谁也不知道。
留着姑且就留着,能真做些什么也好。
真成了梵山的人,那就断定之后再杀,不然隆彰帝那里不太好交代。
“这玩意,不好断定啊。”凌沺摸摸鼻子,卡巴着眼睛看向封边歌,琢磨是不是让他直接杀了的意思。
这没法断定啊,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有些事,可以说是他在换取梵山一众的信任,也可以说是他真的投了梵山。
例如此番白帝关之败,他现在就怀疑是吕羡给出的主意,毕竟夜皛他们在缑山战场所为,想知道详细,也没那么容易的。
没有吕羡这事,他可以当做梵忧真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可有了,容不得他不多想啊。
吕羡在缑山待的时间不算短,能知道的会比别人详细和轻松的太多。
“真要如此,其实你去了梵山便知。若是他所为,无论用意如何,都该杀!可就怕你杀不了啊。”凌沺与封边歌说完,后者也是有些傻眼,苦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