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魔女藏在背后已经被汗水稍微弄湿了一点的刀片,在经过她衣袖的时候擦干被拔了出来,她握着利刃颤抖的手砍向了天使的手臂,上面早已经有先前附着在上面的强化魔力印记。
在天使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甚至双手还握着准备要拷住魔女的锁链,就这样她的手臂被强化了数倍魔力的利刃给砍了下来。
一阵痛苦的惨叫声在这个地方回荡着,致使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关上窗户躲回了屋子内,她们都一致地认为这个敢对天使动手的人死定了。
在天使惨叫的过程中,魔女用双手紧紧地捂在了耳朵上,可见声音的穿透力和杀伤力。
魔女好不容易才从声音中缓过神来,夹杂着紧张不安的情绪,她看着眼前的天使,她的表情已经逐渐陷入癫狂,狰狞。
“可恶的魔女...你死定了,是我说的,谁都保不了你!”
当她来找麻烦的第一位天使对着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当时可是怕的要死的,无数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来回跳跃着,像一只趁乱跳上身挠痒痒的跳蚤一样。
她想要在现在马上逃跑,逃的远远的,又想马上跪下来认错,希望上天不要惩罚她,她想立马大声说她只是位普通的魔女,她刚刚所有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时兴起冲动的,其实她并不想这么做,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更不想要因此失去了性命,她还更想说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孩,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
在此刻,大量的想法差点就冲爆了她的神经线。
好在她在那空白的子弹时间,短暂的世界静止之时恢复了理智。
就像杀人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一样一样,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双手上却已经沾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血,有天使的,有人类的,有恶魔的,还有自己的...
自己的...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皮,好像被开了一道口子的样子...
她从那里昏了过去,从这里醒了过来,这里便是绝望的现实世界。
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已经差不多平静了下来。
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的话,接下来难道不是该想着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吗,罪孽在已经牢牢地固定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想着怎么摆脱之类的,最差劲了...
当她与天使厮杀在一起的时候,仿佛结局就已经被注定了下来。
她在那个时候打倒了眼前的天使,直到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为止,罪恶感一下子涌上了七秋海的全身,在此刻的平静下来后,村庄里的人都纷纷从窗户里探头出来看着还在发抖着的魔女。
他们的神情都像在害怕着她一样,明明她已经把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给杀死了,不过为此没有任何人出来感谢她或是说一句话,大家全都沉默不语,作无形的抵触。
魔女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天使,又看向倒在周围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再一次用双手用力地握紧魔杖,一道绿色的光辉在魔杖的顶端凝聚着,不久以后落向了男人的身体里。
就这样,重复多次的,男人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魔女的精神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这便是她第一次杀害天使的时候,那份刺激感与罪恶感。
不过这一切都在过往的时间里逐渐地恢复正常了,无论是对于哪种事情,什么样的人,她都或多或少地有了抗性,也就是不会轻易地触动情感,戴上名为“冷漠”的面具。
而现在的她...也亦是如此吧,明明左手已经断了,却感受不到疼痛,明明浑身都是伤口,却还是双眼凝望着天空的颜色。
那虚伪的天空,连同与其登天的灵魂一般虚伪,连这个世界说不定也是虚伪的,不同的奇怪的崩坏的碎片接连拼接在一起。
四分五裂的世界里,却又被人刻意地连接在一起。
七秋海推开身上的岩石块,从中站起了身来,用右手缓缓地拿出了藏在怀袖里的魔杖,将它对准了自己失去的左手臂,她已经没办法用双手用力握着了。
所以单手握着的魔杖,在止不住地发抖着,她甚至咬紧了牙关。
用全身上下仅存的一点力气再一次握住了魔杖,却还是在微微地发抖着,那道熟悉的绿光又一次地在魔杖的尖端凝聚了起来,随后一下子落到了右手上。
魔力从左手臂的空隙中流通到了身体的各处,从大脑浮现出极寒的清凉感,让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地倒了下去。
看来圣天使的武器,所造成的伤害不是一般的小,说不准...还有某种特殊的异常状态。
她现在所拥有的的感觉,是一会被伤口疼痛的灼热感所侵蚀,一会却又被治疗的魔法所冻伤,这些明明是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可恶...
可恶......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反复尝试了多次以后,才总算度过了危险期。
而现在刚好天空再一次地下起了雨,大概是天上的人为了让她的伤口感染才下的雨吧,好在她即使地把伤口治愈了。
但是...
直到她淋了几下后,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雨,每滴雨就像是一根根细针一样地扎在她的身上,有疼痛感却叫不出来,她连忙释放了围绕自身的屏障魔法,快速地奔跑着离开了这里。
周围很空旷,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她究竟落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放眼望去,四下里无人,也没有人居住的地方,这里完完全全如同荒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