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他笑着走进厨房,见她正端着刚出笼的热包子,他乱腾腾的心里一下就安静了,探过身去想抓一个,“嗯,真香!”
方晓璇一脸清冷地没有反应,让他有些尴尬,想起了自己没有洗手,忙停下来笑道:“哦,忘了洗手。”见施可音一旁站着望,又客气地招呼她,“来来来,尝一个。”
不料方晓璇淡淡地开口了:“这是要给可音带去的。”
她很少在外人面前扫他的兴,但王锐军毫不在意,向施可音笑道:“那让我尝一个。”包子太热,他双手交错地倒换了两下,乐呵呵地咬了一口,眼睛得意地瞟了瞟着方晓璇。
方晓璇没再说话,王锐军却还要报复似地评价道:“这个馅不好,又难看又难吃,应该做粉丝大葱馅的。”又望着餐桌上尚未收拾的菜笑道,“这个牛肉好。”他转向施可音问道,“你吃了吗?”
施可音饶有趣味地望着他们夫妻,见他问忙笑道:“我吃饱了。”
王锐军仍笑呵呵道:“再吃一点?晓璇烧菜的手艺还可以的,不过这个虾仁不太好。”他挑了一下虾仁,他以前很爱吃虾仁,但因为他尿酸高,家里餐桌就再也看不到这道菜了。他看了看方晓璇笑了笑,但她仍板着脸没表情,他也不介意,风卷残云地扫光了牛肉和三个包子,见施可音仍笑着打量自己,便笑道:“我们家最后吃完的要罚洗碗。”说着收拾着真要洗碗。
方晓璇终于开口制止他道:“不用你洗,你是来拿东西的吧,拿了就走吧。”
王锐军努力地逗笑揶揄想要示好,无奈方晓璇没有情商般的就是不肯配合,还这么明白地赶他走,他不由有些郁闷,笑着想将气氛缓和一点:“这是我的家,我走到哪里去!”
不料方晓璇冷笑了一声:“这是你的家吗?你走错地方了吧?”
王锐军有些拉不下脸来了,方晓璇一向是很爱面子的,从不肯向外表露家里的纠纷,更不会揭他的短,现在竟在外人面前这么不顾忌?他的调侃打趣方晓璇压根就不理不睬,习惯性的想嘲讽她几句却发现没了底气,想低声下气地哄哄她将矛盾化淡吧,可是施可音不知趣地站在那儿看热闹一般。他下意识地瞅了施可音好几下,向方晓璇道:“我有事要跟你谈一谈。”
见他欲言又止,施可音也感到自己不能再装不懂眼色了,只得拎起自己的包要告辞,但方晓璇却一把拉住了她,对王锐军道:“你直接说吧,可音是我委托的律师。”
王锐军有点发怔,方晓璇一向性子温吞,事情不考虑周全不会率性而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了律师?王锐军眯起眼睛望向施可音,律师?这女人的笑容怎么这样熟悉?他突然想起来了,他还在另一个地方见过她。哦,一定是于箐箐这个女人在捣鬼!
王锐军虽没作声,但他盯向自己的目光不再友善了,施可音索性微笑着表明身份:“晓璇姐已经委托我拟定离婚协议了。”她大大方方地向王锐军伸出手来。
王锐军却不理会她的握手,冷笑了一声挖苦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这些律师还有没有职业道德,想吃了原告吃被告!”
方晓璇有点忍不住了,王锐军嘲笑自己几句也就罢了,但这段时间可音帮了自己这么多,她不过请可音来吃个饭,却让可音无故被牵累受气,忙道:“你有话对我说好了,不要乱发脾气!”她伸手拉了可音想离开餐厅,“我们到客厅里喝点茶吧!”
王锐军不明白她们之间的交往,但他知道方晓璇以前从不认识什么律师,他想赶紧将这个“炸弹”从她身边挪开,遂跟到客厅郑重地告诫施可音:“我们是不会离婚的,我警告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施可音见他一提离婚就紧张得翻了脸,不由更觉得好笑:“抱歉,不过我有义务提醒您,婚姻中有一方要求离婚的,法院也是可以进行审理的。而且如果我的当事人有确凿的证据证实您是过错方,不论您的主观意愿如何,我的当事人有权力提出离婚申请并且请求离婚损害赔偿。”
“到我房里坐坐,”方晓璇见王锐军气得脸色铁青,便拉了施可音离开,“明天到你那里再说!”
王锐军正要坐下喝茶,一听又发话了:“你不准去,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见他如此蛮横,方晓璇也不理他,但施可音却笑得更温和了:“那我就更得提醒您了,如果没办法达成协议离婚的话,我的当事人可以走诉讼的途径,那样的话只怕对您会更加不利……”
她的话没说完,王锐军气的将手中端着的紫砂壶掷在地上,茶壶在地上啪地一下爆裂开来,热腾腾的茶水溅了一地。看着地上一片犹在摆动的壶身,他也有点发怔,方晓璇平日没太多爱好,只喜欢养点花草喝喝茶,茶壶还是十几年前他到宜兴出差特地给她带回的,小巧精致的她特别喜欢,一直就没换过。
“你——”望着地上碎裂的紫砂壶,方晓璇又心疼又气恼,王锐军竟当着施可音的面这样粗暴无礼,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这桩婚姻还有点依恋不舍呢,她断然地道,“好,您请自便。”一把拉着施可音进了明纤的房间。
看着紧闭的房门,王锐军懊恼不已,自己本来想好好地跟方晓璇谈一谈,他知道她心软听不了几句好话的,为什么却偏偏弄成了这样?!他恨不能去砸开那道门,但理性告诉他不能再乱来,否则只会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