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陆陆续续又收到了几封书信,样式不尽相同,都没有署名,只在信封上以笔墨勾勒着一枝桃花。
大周握着信,眼角余光瞥到信封上,了然。
哦,今日是落了繁花的毛桃啊。
桃子刚生,夹在几片将落未落的花瓣中,透着几抹毛绒绒的鲜嫩。
触手的信封也比往日厚了些,感觉倒是没有夹杂些怪里怪气的东西。
大周想着,便将信送入客舍。
对于这几日送来的书信,郎主必定会阅读这件事,他们虽好奇,但又不敢发问,甚至连信笺的来源在没有郎主的吩咐,也不敢轻易调查。
李桓正在看窗外,已然入夏,几抹海棠只留枝头仍有残红。便是这一抹红,待到明日也要落尽。
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虽不动听,却也是寻常。
他暂居在这客店中,远离上京的繁华,求一方安宁。
可惜,即便在毗邻深山的地方,亦能被纷扰找上门。
瞥了信封一眼,李桓将这信随意撂在桌上,便拿起一卷兵书来看。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起了风,隐隐还有雷声,他手中的兵书始终未曾翻过一页。
男人皱了皱眉头,撂下兵书,带着几分不畅快的心情,拿起了书信。
看到信封上所绘的图案,他啧了声,冷静的神情肃然变冷。
薄薄的信纸,透着几分鲜嫩,翠绿的竹叶夹在其中,连带还掉出了几张造型不说如何精巧,但也有些别致的花笺。
他自小就是在锦衣玉食的堆砌中长大,世间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于他都是过眼云烟毫无价值。便是最精巧的花笺,他的书房中不知有多少。只他素来没有以花笺书写诗词文章的喜好,便只堆在箱子里任其发霉。
区区几张亲手做的花笺,可笑。
信上所写的都是些无聊琐事,如今日吃了什么,又如家中的妹妹又如何对她冷嘲热讽。透过一张薄薄的花笺,李桓的面前仿佛勾勒出了一名妙龄少女。
那女子……
李桓按了按额角,脑海中一抹倩影如梦如幻。
说好了不要将她牵扯进来,可偏偏这人竟一头扎进来。
李桓放下书信,听着雨声,不觉有些痴迷。
不过片刻,他便冷笑出声:“说什么自遇到我,便不曾喜欢过别人。果然是自遇到啊……”要不是收了这信,他哪还知道她少女时期竟思虑过那个姓墨的表哥。也不知道前世时,这绿山别院又归了谁,又有谁收到这封饱含少女真意的情信。
即便只是想,他都无法忍受。属于他的人,竟曾恋慕过其他男人!好你个姜萱,好你个姜家小七,好你个惹我牵肠挂肚,即便只是想一想,心都要一疼的可恶存在。
这疼他尚且忍得住,他只忍受不了那狠心的女人在心中写下情思,绵绵爱意倾注于其他男人身上。他恨不得立即飞到建康,将那女人囚于房中,用金链拴着,此生不再让她再见任何外人。
可他不能,无论都不能。
前世二人境遇不同,彼时他是高高在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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