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娘来了?”姜延波一听,忙把话本子塞进枕头下,又把薄被往身上扯了扯,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周老夫人一进门,就听到他哎呀呀的叫唤。老夫人是什么人?年轻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倒也不至于被他给诓骗了。走到床边,一看他面色红润,房间里甚至还隐隐有几分酒气。再看他虽然闭着眼,可眼珠子在眼皮下叽哩咕噜乱转,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听说你病了。”她耐着性子,在绣墩上坐下。
姜延波掀开眼皮,恹恹的说:“约莫是吧,就觉得这身子骨酸疼的很,脑袋也闷闷地疼,人是提不起精神来。”
“哦?可是着凉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姜延波没听出老夫人语气中暗暗压抑的火气,依旧装着委屈:“还不是那个叫崔文的。他一个庶出的,竟瞧不起我堂堂遂安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他都请了,惟独把我给落下了。我这人生来就受不了委屈,可不是给他气病了。”
周老夫人一时间竟被他给说懵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那崔文是……”
二喜小心翼翼的瞅了姜延波一眼后,接口道:“是崔郡守。”
周老夫人一听,便察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秘,就说:“你先养着,我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说罢,便要往外走。
姜延波一下急了,他本就没有病,这要找个大夫来岂不是露馅了。
别看老夫人年纪大了,腿脚还算利索。不等姜延波开口,人已经走到门口。
“好生照料着郎主,别让他受了风。”
二喜应‘喏’,半路就被王嬷嬷拽着手臂给带出门,“嬷嬷您这是做什么呐?”
“老夫人有话要问你,你可不准含糊其辞。”
二喜愣了下,惶恐的说:“小奴不敢有所期满。”
周老夫人吸了口气,问:“你家郎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那个崔文是否有什么过节。”
她这儿子从小到大就总是惹是生非,好在小事不断,大事倒是不显,否则就光给他填窟窿,都能把人给累个半死。
“还不是昨日去赴宴时,听人说……”
二喜没敢有隐瞒,一五一十就把事情的经过交代的清清楚楚,也没忘记补充那句姜延波斥骂崔文出身的话。
“郎主是无意的,还望老夫人千万不要责罚。”
“无意?他都多大的人了!那些话也是他能说的?我看他连五郎都比不上!”
姜延波膝下只有四个女儿,其余的都在西院。这五郎就是新添的男丁,今年不过四岁。小娃娃口齿清晰,被他母亲教的极好,对老夫人很是尊敬。即便老夫人不喜西院的人,对待这个小孙孙也是没话说。因而,三房的人也入了老夫人的眼,得了些许好处。
若非姜延波近来光惦记着四皇子那件事,没时间注意二房和三房,不然真的要和一个小娃娃争风吃醋。
“你去打听下,这个崔郡守办的究竟是个什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