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做事一方面很大胆,另一方面又很胆小。
自从那诡异的书信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就吓得不得安宁。即便是白天,偶然听到什么动静,也要吓得跳起来。
夜里,更是令莺莺不准睡,要时刻盯牢了。
白天里,也要喊莺莺,莺莺的。
莺莺苦不堪言,熬得两眼发青,走路都打漂。
该来的躲不过,始终要来的。
难道姜若每天躲避着,那要债的人就不会上门?
这一日,她受到了第二封信,其中注明了会来讨要银子的日期。并说,假如她还不出来,就把她卖到楼子里去抵债。
还说,哪怕她寻思,尸身也能拿去卖钱。
姜若不寒而栗,再也承受不住,哭闹着去了小箫氏的院子。
小箫氏正在坐月子,大冬天的屋子里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她先前就在这屋里生产,这会儿还有股挥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姜若才进门,就被这股味道冲了一下。后退几步,又想起那些人嘲讽她的话,一句话就出口:“你这么不爱洗澡,怎么不住在茅厕里。”
小箫氏闭着眼,也没注意她进门了。乍然听到这句,还以为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姜若捂着嘴,直摇头。
“阿娘。”她期期艾艾的唤道:“您那儿可有些富余银子。”
小箫氏耷拉着眼皮,孕期带来的丰腴迅速的消瘦,让她的脸皮松弛,眼看着都老了几岁。尤其是眼袋,沉甸甸的泛着青黑色,像是个久病不愈的痨病人。
姜若不敢上前,唯恐她说一句话,一口血就喷出来。
好在小箫氏只是看着不太好,身体还算应付。听了她的话,先是笑,而后讥讽道:“富余的银子?我也想,你给我吗?”
姜若搓着手指,“我,我急用钱。”
“多少。”小箫氏料想她一个未嫁的小娘子,又能花多少银子,便随口问了下。
姜若不知,还当小箫氏打算替她还钱,眼睛一亮,忙说:“不多,也就一千两……”
“多少!”小箫氏直接蹿起来,坐直身体瞪着她。
“也就……一千两。”姜若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声如蚊蚋。
“放屁!”小箫氏骂道:“你知道一千两的多少?一千两在城中都能买两三间不错的院子了!你知道绥安伯府一年的消耗的多少?你知道每年买米粮要多少银子!”
姜若嘟囔着:“你都不掌中馈了,还管什么花销不花销的。”
小箫氏被她气了个倒仰,骂道:“你就个没出息的,也管起老娘来。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姜若心虚的说:“也没什么。”
小箫氏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你要有本事,就朝你阿爹要去。”
姜若心说:她爹还得朝老夫人讨要银子呢。就老夫人那吝啬劲儿,别说银子了,一个铜板都不会给她。
再看小箫氏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她觉得无趣。
“不给就不给嘛。”她眼珠子转了转,无意间看到镜台前摆着个不大的宝匣。没锁,一张摁着指印的纸张露出一角。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