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崇,只比贵妃低了一阶。但后宫女人,并非单看品秩,皇帝的宠幸才是真正的风向标。
卢贵妃能独育一子二女,本身就能说明受宠的程度。相比较而言,贤妃偏居一隅,又懒得用手段固宠,自然和卢贵妃不能比。若是强要护着苏一一,恐怕除了与卢贵妃公然结怨,并无益处。
早知道,紧赶慢赶把佛经抄好,今儿一早出宫,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卢贵妃总不能去国子监要人吧?
唉……苏一一苦着脸,双手抱脸。忽然手背一凉,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我哭了么?我应该不至于这么柔弱吧?又不是生死存亡,至于哭哭啼啼吗?
紧接着,手背上又掉了一滴。苏一一伸手抹眼睛,很干……抬起头,透过花丛看向天宇,什么时候天阴成这样了?
雨渐渐地绵密了起来,茂密的花枝,也无法给她挡雨避风。这、这、这……连老天也跟她作对啊!晴朗了一整天,临到末了,还给她玩这一手!
她举起袖子,遮在头顶,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还是觉得自己藏身的这块地方,树枝最茂密。不过,听说打雷的时候,不能站在树下啊……
抬头看着天边,幸好没有打雷的迹象,还能在这里死守一会儿。但看着枝叶上水光油亮的模样,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好的避雨之所了。
她悄悄地拨开海棠花枝朝外看去,守在殿门的那两个宫女,似乎缩了回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一溜烟地往相反的方向奔去,到得廊下,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又没有腰牌。想要离宫,还要由七公主带了出去。
这一路急奔,虽是雨势不凶,这时候也淋得衣服微湿,粘在身上十分难受。她跺了跺脚,不敢往西行,只得继续往东,她依稀听得七公主提起过,姬流夜住的地方,比摇光殿还要偏僻。
现在,她就盼着能够瞎猫碰上死老鼠。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看在她被“追杀”得这么狼狈的份上,老天偶尔也该开一次眼吧?
沿着回廊,她低头疾走,眼珠不住地乱瞟。幸好人人当她是小宫女,也不以为意。她又走得匆忙,只当她是有事赶着去办,居然也没有人喝问。
只是她越走越是心急,眼看着宫墙遥遥在望,似乎只能原地打回了……正迟疑间,忽地眼前一亮,那群走过来的少年……
姬流夜!她心头正自一喜,又急急地低头,束着手让于一侧。
这群少年衣饰华贵,又在后宫出入,姬流夜只坠在群末,想必是皇子们和他们的伴读了。
“这是哪个宫里的宫女,竟然被淋成这样……”一个轻浅的声音,从头顶轻轻飘过。苏一一虽然很好奇这个怀着悲天悯人情怀的是哪一位,却仍然紧紧地低着头。要是正好碰上卢贵妃生下的四皇子,那可就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是以,她勾着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看着姬流夜的鞋尖,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一下。她心里一松,知道他认出了自己,顿时姿态做得更加从容。
少年们渐行渐远,苏一一松了口气。
既然姬流夜认出了自己,那一切就好办多了。她只要呆在原地,不被人瞧见,等着他回头过来接收。
绷紧了一路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了下来。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才觉得被雨打湿的部位,凉意袭来。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眼巴巴地等着姬流夜。
直等得望眼欲穿,天色全黑,才看到姬流夜施施地走来。她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急忙冲出去:“怎么才来……我快要冻死了!”
姬流夜脱下外衫,披在她的肩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我好不容易才找了借口返来的,才一刻钟而已。”
实在是她等人心焦,又冻得厉害,才望眼欲穿。
“你再不来,我就要冻成冰棍了。”带着他体温的外衫披到肩上,苏一一顿时舒出一口长气,“快带我回你的宫殿,给我一碗热热的汤。”
在这个时代,感冒都是大病。又没有现代的康泰克、快克、仁和可立克之类的速效药,靠着那几剂中药,她得耽误多少功夫啊!
“冰棍?”姬流夜虽说对她的词儿感觉十分新鲜,也不及细问,只甩手走到前面,“那就快走罢!遇上人,就说是我宫里打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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