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啊要海船才会晕吧……”
“也有人会晕的呢”绣桔笑嘻嘻道,“以前我们有个远亲就是,不能下水,坐再大的船都会吐得七荤八素。”
“那可真惨。江船都晕成这样,换了海船那还得了?”
“就是,所以凡是出门,只能从陆路走。”绣桔咭咭呱呱地讲着儿时的趣事。其实有时候讲得有点乱七八糟,绣梨在一边提醒两句。苏一一似听非听,偶尔回以一个微笑。
她从前也出过海,晕船这种事儿,在她听来简直就跟天方夜谭差不多。绣梨早就替她斟了茶,还是旧年的狮峰龙井。
“今年的新茶,不知道还喝得到了没……”苏一一嗅着茶香,半眯了眼睛。
“这狮峰龙井茶啊,五皇子肯定是会替小姐弄来的。”绣桔取笑。
苏一一只是笑笑:“我又不打算去京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记得把龙井茶送到长乐。现在还是二月,新茶采摘也没有多久了……”
说着,心里忽然一动。难道姬流夜让她在长乐多待一些日子,就是等着到时候替她把新茶带来么?
“啊……”忽然,一声大煞风景的惨叫,把主仆三人吓得从榻上直跳起来。
“怎么回事?”苏一一皱着眉问,“不会遇上海啸吧?不对,这是江,要啸也是江啸,在江河里,也不会有那么猛的浪头,不值得这么夸张地惨呼吧?”
“奴婢去瞧瞧。”绣梨放下手里的书本,回身就走,却被苏一一叫住。
“你们两个娇怯怯的女孩子,兴许本来没什么事,也会惹来**花在盗什么的。还是我去瞧瞧吧”
“小姐”绣梨按住了她的手,神态坚决,“外面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待奴婢去打听明白了,再来回小姐。”
苏一一正犹豫,外面又传来一声惨叫,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这时候,舱门忽地被推了开来:“小姐快出来,船要沉了。”
“什么”苏一一头皮发麻,“好好儿的,怎么会沉船?”
她前世对飞机的零部件倒是熟得很,但对于船……可半点没觉察出什么不妥来。
刘孟海的脸上再没有嘻皮笑脸的模样,板得比刘伯韬还要端正:“船底部似乎有了不止一个洞,先不管它。苏小姐,快跟我来,大哥已经去船尾抢筏子了。”
苏一一心下稍安,这些大船会在船尾备一只救生筏。以刘伯韬的本事,抢到手那是两个指头捏田螺的稳当。
“小姐,我们不会被淹死吧?”绣桔没有经过什么事,骇得脸色发白。
绣梨板着脸喝道:“胡说八道”
“不会的,刘大哥抢了救生筏子,咱们就坐着那个划到岸边。”苏一一安慰着,跟在刘孟海的后面,出了船舱,一边问,“怎么回事?我刚刚听得有人惨叫,似乎被砍伤了似的。”
“有水盗劫船。”刘孟海发扬刘伯韬的风格,言简意赅,“一会儿你们跟着我大哥下筏子,我来挡着那些人。”
苏一一脸色微变:“对方人多么?”
“只上来了五个,但应该还有不少人,若不然,咱们的大船不可能船底咕嘟嘟地冒水。”刘孟海的语速很快,脚步也很快,苏一一紧跟在他的身后,一回头,看到两姐妹已经落后了几乎一箭之地,急忙叫停。
“小姐,你先过去,我回头带她们过来。”刘孟海当机立断,忙对着苏一一指了个方向。
“你一个人怎么带她们两个人?一起过去吧。”苏一一摇头不肯,抢先回身。正看到绣桔闭了眼睛尖叫,她的身前是个“水盗”。
见鬼,从来只听到过海盗,怎么沫河里还冒出水盗来了?这江虽然宽些,但也就这么一点点路,还能引来盗贼么?
苏一一扑上去,把绣桔推倒,两个人打了个滚儿,恰好向躲开。绣梨那里,又刷白了一张脸,幸好刘孟海虽然落后一步,但他急中生智,把手里的剑,连剑带鞘地扔了过去,把一个水盗给砸得晕晕乎乎。
有了男人,似乎就有了主心骨。连苏一一都毫不例外地躲到了刘孟海的身后,开玩笑,她的功夫跟刘二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怎么会有强盗?”苏一一有些焦躁。
“不知道。”刘孟海很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把苏一一嗌得两眼发白。
“小姐,恐怕我们只是遭了鱼殃之灾。”绣梨忽然冒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