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呢前一阵儿,不还在我的耳边聒噪,多有风度的人啊”
“哼,别瞧着人模人样的,一肚子的坏水”绣桔哼哼。
苏一一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有的消息来源,都经由绣桔的手,因此忍不住好奇:“怎么了?你发现他的真面目了?这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穷凶极恶之相,连沈细细都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你怎么发现的?”
“这人看着是平易近人,其实十分高傲。而且,那副色迷迷的样子,也不光是对沈姑娘,对谁都这样。真是一根花心大萝卜……”绣桔扁着嘴嘀咕。
“哦,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那赵昕天天来月香楼报道,你怎么不说他也色迷迷的模样儿?”苏一一哑然失笑。原来这丫头不过是对赵昕有所偏爱,所以对于薛慕华才恶感陡生。
“他天天来,可十次里有九次是遇上阎伟的,还有一次更是沈姑娘午睡未醒,让人家在花厅里等了好半天呢”绣桔继续控诉。
苏一一心虚地想,让赵昕跟阎伟撞上十次的车,这频率是不是太高了?好在沈细细毕竟在大周著名的**楼里混了十年,近年又被挖到一一制药,同时应付几个男人,还是很驾轻就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好吧,你就是看赵昕对眼儿了呗。”苏一一窃笑,用手指压了压她的脸蛋,“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那我让沈细细多照顾着他一点儿?”
绣桔忍不住叫道:“我若对他有意思,你还让沈姑娘……”
“对哦,那我让沈细细干脆回绝了他吧,行不行?”
“那样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很伤心……”绣桔黯然,“我只是觉得他比薛慕华实在,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小姐,我看你是写本子写上了瘾,遇着正眼能看的男人,就要拉郎配。人家是堂堂四大家族的公子,我只是一个小丫头。”
苏一一无奈地朝着天空翻了个白眼:“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身份之别在敦煌没那么严格,你不用妄自菲薄,好歹也是个小才女,出身官宦世家。”
“可我们家获罪了,我是罪臣之女。”绣桔哭笑不得。
“反正祖上当过官的,就比那四大家族身世要高贵那么一点点儿。所以,你下回看到什么赵昕、薛慕华之流,可以鼻孔朝天。”
绣桔啼笑皆非:“难道这就是小姐常说的心理暗示,让我每天在心里默念出身高贵等语,然后就真以为自己出身高贵了不成?没用的,我和姐姐本来就是罪臣之女,被发卖为奴的,身份上比正儿八经人家做丫环的还低呢不过我们运气好,遇到了小姐,没把把我们支使得团团转。”
“切,做我的丫环,那可比一般人的丫环地位高了。”苏一一神气活现道,“不用多久,敦煌第一首富,就是我苏一一了。”
“首富……小姐,你是敦煌第一才女。”绣桔纠正她的说法。
苏一一正容道:“才女就比首富地位高么?绣桔,你要把自己的观念改过来。要知道,在敦煌可不比在大周,有银子的比会作诗写文的要吃得开。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想必也该知道了,四大家族之所以能在敦煌呼风唤雨,凭的是什么?”
“那是因为他们……”绣桔说了一半便住口。这个问题,她没有好好想过。这时候才觉得敦煌与大周不同,似乎四大家族中间,并没有出多少才子才女和为官作宰之人。
“说不出来了吧?”苏一一得意地笑道,“那是因为四大家族掌握了敦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财富,当然能在这里作威作福了。要知道,经济是国家的命脉。敦煌虽然还没有成为国家,但四方共守,也是一样的。”
绣桔反驳:“不是这样的,他们掌握了敦煌的军队。”
“军队也是需要银子来支付军饷的嘛”苏一一笑嘻嘻地答道,“其实咱们若徐徐图之,不用派兵过来,也能在敦煌做到说一不二。因为这里有一部分的军队采用的是雇佣制。”
“什么叫雇佣?”绣桔有些犯晕。自从来到敦煌以后,苏一一嘴里冒出来的新词儿,有愈演愈多之势。
“就是谁出钱,他们就替谁打架——呃,是打仗,打架这个词儿,太没艺术感了。”
打仗很艺术么?绣桔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