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慕橦其实本来感觉还好,但文昭明这么一问,就突然感觉不一样了。
心里微妙的委屈一茬一茬往上冒,后腰子那里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这会儿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眼睛努力睁了睁,但忍了那么一会儿,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些许。
而这个时候文昭明已经发现了她身后在衣服上氤氲开的血迹,顿时脸上就阴风阵阵。
又低头瞧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神情,一时间就觉得自己以前哪怕受再重的伤,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着小姑娘身上那一个小小的伤口让人难受。
他一言不发用身上装着的应急用的伤药先简略给游慕橦处理了一下——得亏他因为习武,往常习惯性在身上带了些急用常用的药物,这会儿正好就用上。
上好药之后,他又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继而就这么抱着人沉着脸往外走。
游慕橦心里感觉可委屈了,这个时候就觉得娇气值完全已经破表,一下子都忍不了的那种,哼哼唧唧的窝在文昭明怀里冲他撒娇。
文昭明被她哼唧的可真是恨不能以身代之。
两人也没心思再看什么表演,就打算回去。
结果因为之前的操作,文昭明的身份在有心人眼里已经暴露,就有几个不知道是该说有眼色还是没眼色的,跑过来就想和文昭明套一下近乎。
文昭明:“……”
文昭明看着来人的目光简直都快要结冰了,偏生那人可能是个瞎的,完全没看出来文昭明的不耐烦,甚至还因为注意到文昭明怀里报了个年轻郎君,就一脸#同道中人#的表情冲文昭明挤眉弄眼。
气的文昭明差点儿没忍住想要发脾气了。
不过他惯常是个能忍的,即便是在心里已经暗自给这人记了一笔,但表面上那人还仍旧没看出来自己拍马屁已然拍在了马腿上。
索性他那会儿见到人的时候,就将游慕橦往自个儿怀里捂得更严实了一些,旁人其实并不能很看清她的样貌。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人才敢这样口花花,否则一般人在游慕橦那一张脸面前,是真的说不出什么太轻浮的话。
那人见文昭明怀里抱的是个小郎君,没发现游慕橦身上有伤,还以为文昭明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于是在巴拉巴拉自以为是同好的说了一通之后,挤眉弄眼的表示不打扰大人快活,他们下次再约。
文昭明:“……”
游慕橦:“……”
和那人同行的人:“……”
虽然这人确实如文昭明所愿的没有再废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完全不想接他的话茬。
文昭明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终于带着游慕橦成功的上了自家马车。
他们坐上马车,隐隐还听到那人特别疑惑的问同伴:“怎么了?你突然拉我做什么?我这还……”
后面的话游慕橦没有听清楚,只前面这半句都已经够让她无语的了,好半晌,她都有些忘了疼痛,吐槽道:“刚刚那位和你是同僚?”
她原是想说下属,不过说出口的一瞬间,又觉得真要是下属的话,能在文昭明手下存活(?)的,不至于没眼色到这种地步。
文昭明:“……”
文昭明一脸复杂。
说出来可能不信,那人正经来讲,算不上是他同僚,以及,非要说的话,游慕橦可能会对这人有点儿印象。
“你可还记得周世子?”
游慕橦将眉梢挑了一下。
怎么不记得?这不是今儿个出来时他们还在街道上遇见人了。
文昭明扶着额头说道:“刚才那人便是承恩侯,周世子的父亲。”
游慕橦:“……”
啊这……可真是完全没看出来。
她一时间有些诧异,甚至想下意识掀开帘子往后面瞅一眼,然而遗憾的是因为她身上的伤,文昭明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车夫将马车赶的挺快,以至于这会儿就已经快从秦淮那条街上拐出去。
游慕橦只能放弃了再看一眼的想法。
文昭明看出她的小心思,一时间也是无奈于她身上带着伤竟还有心思看热闹,于是没好气的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下,也不提醒,反而感觉这样子注意力转移了感觉不到疼痛也挺好的。
因而便故意说起其他事情来。
两人正说着话,冷不防外面街道上响起一阵女子啼哭,游慕橦止了话头,掀开帘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一手抱着个满面通红的孩子,另一只手扯着一个男人的衣服,又气又恼的骂道:“有病便治病。古人多求长生,几人如愿?鬼神之道,焉能轻信?”
估计这已经纠缠了不少时间,故而有一群人在那里围着,最里面的当事人除了正拉扯的一男一女之外,还有个扛着幡作道士打扮的人,妇人说话的时候,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往那道士身上射。
游慕橦听到妇人那一番话,禁不住说道:“这妇人倒是有些想法。”
时人算不上有多封建迷信,但一般情况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状态,就游慕橦所见。京城那边的大户人家里贵夫人,基本上家家不是信佛,就是信道。
当然这不排除是因为深宅大院里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宅斗就过于无聊,索性找个精神寄托打发时间这样子。
这其中缘由且不提,最起码游慕橦感觉这妇人看着不像是什么文化人,却能说出来这样一番话,可见确实是个有想法的。
文昭明在(游慕橦个人认为)奇怪的地方总是特别君子,等闲是#只看不说#,闻言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并不做评价。
游慕橦见状也不觉得意外,也是有些被这两人吸引了注意力,就放声让外头车夫将马车赶的慢一点,然后便在那里看起了热闹。
实际上就算游慕橦不说,这会儿马车也快不了。
这不是前头三人有争执,于是周围便聚集了一堆人在看热闹,街道就那么窄一条,被人一群人围住,路整个儿就被堵住了。
只不过在游慕橦没开口之前,车夫考虑的是要不要改一下道绕个路,等游慕橦开口之后,车夫就很淡定的决定继续从这里慢慢往过磨就是了。
文昭明:“……”
文昭明也是无奈了。
他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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