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熟悉的轮廓,还是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不断地摇着头,看着眼前漆黑的一切,浑身抖成筛糠,突然一把甩开他的手。
“不......!”
“你......你不要......过来,陆医生,你让他走......让他走......”
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战西沉被她甩在一边,看着她绝望的样子,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行动的能力,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眼角不停流下来的泪,哭到嘶哑的样子,双眼猩红。
是啊,她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你给她再多又有什么用?
看着她抱着自己,拼命闪躲的样子,那么美丽的一张脸,有着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可是那双眼睛,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笑得眉眼弯弯,或喜或忧,灵动婉转,剩下的只有恐惧和绝望。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有千万把刀在割一样,割断了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割断了她对他的信任。
千刀万剐,不过如此。
直到这一刻,他好像才突然明白,什么叫追悔莫及。
战西沉挺拔的身躯,终于没有再动半分。
而是无力的站在一边,看着陆景深叫来护士,几个人把近乎痉挛的她,按在床上,装着药水的针头,刺进她的皮肤里。
他看到她僵硬的身躯微微一颤,最后,浑身无力的瘫软下去。
那张苍白的脸,在最后的时刻,都写满绝望和不甘......
他就像一座定型的雕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周围的一切都在运转,房间里,空气里,到处都是人说话的声音,纷纷扰扰,格外聒噪。
他感觉很吵,想逃......
闭上眼,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七哥!”
陆景深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回过头,猩红的双眼,写满疲惫。
闭了闭眼,他沉着声音说:“让人去西苑,把战诗颖抓来。”
......
夜深人静,玛丽亚医院。
病房里,宁初还处在昏迷之中。
守夜的护士站在床边,最后检查了一遍仪器,正准备起身关门,转头就看到门口的地方,两个陌生的男女,正在往这边走来。
左边的男人,浑身黑衣,头上戴着鸭舌帽,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他嘴角那抹邪气的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胆寒。
他的旁边,是一个身形比较瘦小的女人,戴着黑超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见他们已经来到门边,护士关着门的手一顿,奇怪的两人。
“抱歉,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
男人邪气的嘴角,发出一声嗤笑,“这个......自然不能告诉你。”
余音未落,他就突然从身后,掏出一个注射器,尖锐的针头,对准小护士的脖子,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
“啾——”一声,小护士应声倒地。
小护士被拖进房间里,病房门很快就从里面锁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到地面上。
安静的房间里,只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缓缓的,朝着病床上的人走了过去。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