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
说话间,已是来到了花满楼。
我好歹是把手抽出来了,汪元知道不能耽误我做事,也没有生气,就是紧紧跟着我,一步不离。
官兵把花满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县令冯守材的马车也候在了街边。
我们刚走进花满楼,冯守材急忙迎了过来:“哎呀无言呐,你可算来了,快瞧瞧去。这位是?”冯守材看向汪元,顺便问了嘴。
我怕汪元爆出真实身份,抢先回道:“我请来的帮手,不用管他。大人,快请,咱还是瞧瞧柳如是吧!”
冯守材闻言点点头,注意力从汪元身上挪开,迈步向后院去。
花满楼有前院和后院,前院堂后是座戏台,戏台像个屏风把前院后院分隔开。前院是接客的所在,后院则是女孩儿们的住处。顺着后院的木梯往楼上走,穿过三楼笔直的回廊,在尽头处,便是柳如是的房间。
此刻门大开着,门边有两名衙役把守,站在门外的是一脸焦急的老鸨,老鸨的脚下则跪着一个十三四岁哭泣不停的丫鬟。
老鸨一见到我们,涂满胭脂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大人,您可算来了!”
冯守材不想搭理老鸨,可又不想得罪老鸨身后的知州大人,只得勉强和老鸨打了声招呼:“进去吧。”
我们一行人进屋后,小丫鬟还跪着,哭哭啼啼。老鸨怒喝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就让你接客去,贱骨头!”
小丫鬟吓得直磕头,却也不敢再哭了,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眼瞅着都要出血了。
康峰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汪元皱着眉头刚想说话,我先开了口:“您可别吓她了,她是重要的人证,可不能有事。”
老鸨见我开了口,也不好太训斥了,脸色难看得很。
我冲小丫鬟招了招手:“小妹妹,过来,别怕,姐姐有事问你。”
小丫鬟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犹犹豫豫地往我身边过来。
小小的人儿就要受这种苦,我叹了口气:“小妹妹不怕,等会儿姐姐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当着大人的面可不能撒谎,大人会叫人打你屁股哦。”最后一句我是笑着说的,小丫鬟也被逗笑了,小手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汪元松了口气,朝我身边又靠近了几分。
冯守材有些不耐烦了:“快开始吧!”
我看了眼汪元:“汪助手,你给我记录。”
汪元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康峰不答应了:“一直都是我来记录的!”
冯守材呵了一声康峰:“听无言的!”
康峰不情不愿地把纸笔递给汪元,悻悻地退至一旁。
一眼看去,柳如是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脑袋和身体分离,仅靠着一丝皮肉连着。右手搭在床沿外,手指滴答滴答地滴血,血液滴在地面,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我看了眼汪元,点点头,示意要开始了,汪元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