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看来你老子娘还真是和那贱人是好友喽!”
“夫人,不敢,不敢啊!小月的名字是前管家取的!不关我爹娘的事!”小月一直就觉得这丫鬟名不妥当,没想今个真出事了。
“算了,就是叫月香也没什么,你们两个昨天一搭一唱的,倒是让齐妈看了场好戏,小小年纪心机不浅啊!”
“小月、小雪不敢!”
“做了就是做了,有什么不敢的,要是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敢了,那夫人我还看什么戏啊!”
小月有些似懂非懂地长大了嘴,小雪则反应了过来,连连称是。
“齐妈,要是桑采青求了老爷要这两个丫头,夫人我就做顺水人情给她使唤了,你看怎么样?”
“夫人宽厚。”
“下去吧!要怎么做,不用夫人我教了吧?”
“小雪明白。”小雪拉着小月一起行了礼,退了下去。
回到丫鬟房后,小月才急急地问:“小雪,这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想不明白啊!”
“哎,夫人想让我们到桑采青身边去,伺候也罢,上位成姐妹也罢,咱们这个眼线是当定了。不过我们终于上了夫人的船了。”
“哦,那就好,跟着夫人,心里踏实!”小月娇憨地一笑。
……
桐城溪口
“大小姐,今个还是放河灯吗?”阿草又一次和云菲出来放河灯了,前几次她们出来的不是时候,都有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吵吵闹闹的,大小姐都静不下心来悼念姑爷。
云菲看着篮子里装得满满的河灯点了点头,“阿草,我们今个选个安静些的小河或是小溪。”
“大小姐,阿草打听过了,村子里的农妇最不常去的地方是上流的瀑布处,要不我们走远一些,去那里?”
云菲点了点头,这要那里够安静就行。
云菲今天穿着一身缟素,白色的生绢,衬得她单薄的身子更显柔弱。
阿草看着大小姐为了姑爷在山野间走得满头汗水的模样,一阵叹息,“大小姐,我看见瀑布了,我们就快到了。”
云菲加快了步子,走到接近瀑布的地方,原地转了个圈子,这依山傍水灵秀之气四溢的地方还真是最适合放河灯的地方,“阿草,把河灯都拿过来,给我火折子!”
“大小姐,小心滑倒,这溪边的石头可是滑人得很!”阿草疾步上前,看着大小姐脚边的石头尚算干燥,舒了口气,掏出火折子,对着吹了几口短促、有力的气。
云菲把篮子里的河灯里的蜡烛心都点燃了,然后一个个拍着队似得放进了流速颇快的溪水里,心里默念着对那无缘的孩子的悼念和对映华的思念。当所有的河灯都被云菲放光了后,云菲起身一路跟着顺流而下的河灯追了下去。
……
“小四,你使劲啊!还有那么多要拧干呢!”
“三姐,不是我不使劲,这快尿布都没洗干净呢!”小四看着尿布中央黄黄的一大块,直皱眉头。
“哪里没洗干净,我明明已经洗得很仔细了!”雨娟扔下手上的洗衣棒,抹了把手凑了上来,脸色有些难看,小五这妹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尿布一湿就哭个不停,吵得寄熬山庄的房顶都要掀开来了,吵得人不得安宁,当初小三和小四都没有那么娇气过。
“二姐,你看这还有一坨呢!”小四伸手指了指。
“拿来,这尿布太多了,我一时看差了。”雨娟又俯身把尿布放进溪水里冲洗起来,还好这日子快过去了,娘再过几天就要出月子了。
小三看着二姐雨娟瞪着尿布像是看到仇人的模样,缩了缩脖子,自己也占了块石头,冲洗了起来。
“大哥!木架子搭好了吗?”小四已经把洗好的尿布拧干了,只等大哥把木架子搭成了晾晒起来。
坐在一边魂游天外的萧御风正在苦恼怎么把那本《生命之歌》里的诗词编成绕梁三日的歌词,和摆弄了半天都没有出什么成果来,弄得本来一直仰着下巴走路的萧御风,一反常态地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脑袋。明明那些个朗朗上口的山村小调他一直手到擒来,可这次怎么就不行了呢?
“大哥!大哥!”小四又叫了两声,见大哥仍旧没有反应,只得从大哥身旁摆着的箩筐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往他从前贪玩爬过的那两棵树走去。这么好的日头,这尿布一定一会儿就晒干了。
“呼……呼……阿草,还剩几盏河灯啊?”这一片的河灯有些翻了,有些烛火灭了,仍旧完好无损的,真是所剩无几了。
阿草跟着看了看,“大小姐,您别急,还有两盏河灯好好地呢!”
“呼……呼……两盏!”云菲追着河灯一路从上游下来,呼吸是又急又喘。两盏河灯!真是天意啊!一盏代表着映华,一盏代表他们的那个无缘的孩子!
“大小姐,别追了,河灯漂了那么远,姑爷一定已经收到您的悼念了!再追下去,要碰上前边洗衣服的人了!”
“洗衣服?她们在洗什么?让她们别洗了,让我的河灯先过去!”
“洗……尿布?”阿草定睛一看,这被晾晒在两棵树之间随风起舞的布片,不就是尿布吗?
“什么!尿布?怎么肮脏的东西?”云菲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奔跑染上的红晕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