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鸿兄,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萧清羽看了看一身狼狈的纪天鸿,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是来办事的!”纪天鸿看着气宇轩昂的萧清羽,他根本不用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看起来一定很糟糕,萧清羽问他来这里的目的,纪天鸿本能的遮掩了过去,他能够和‘朋友们’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到人生理想都可以侃侃而谈,但涉及到自己心里的秘密和家里的事,纪天鸿就像一个锯嘴葫芦一样,嘴紧得很。
萧清羽见纪天鸿不愿详谈也没有追问下去,“天鸿兄,天色晚了,路不好走,上马来,我带你一块儿回去。”
两人进了城,习惯性地来到了待月楼门前,正好碰上待月楼生意最好的时候,金银花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他们两人一进楼,就被金银花瞅见了,今个郑老板不在桐城,金银花忙着招呼客人生怕有人趁着郑老板不再借酒装疯的给她添麻烦,哪里有闲空招呼已经笼络过来的萧家三少。
金银花穿着极奇艳丽的桐城里款式最新的衣裳,在和一桌推牌九的客人周旋好了之后,收了收脸上市侩的笑容,换上一副略显疲惫的神色,踏着小步子来到进了门的萧清羽身边,“萧三少,今个来的客人可有些多了,大厅里嘈杂得很,要不您和朋友移步到楼上的小包间里去?”
“好吧,就听金大姐的安排吧!上点儿小菜,再上几壶好酒来。”
“行,一定给您安排好了。”金银花让跑堂的把人领着去了楼上最偏僻的房间里。
纪天鸿默不作声地跟着萧清羽一块儿上了楼,一声不吭地吃着菜,即便是他饿了很久了,可这些精致的酒菜在纪天鸿的嘴里如同嚼蜡,只有一杯又一杯灌进肚子里的酒能唤回他的味觉。
萧清羽当然不是瞎子,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心里有丘壑的天鸿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作为朋友他也只能陪他多喝两杯。
杯盘狼藉后,萧清羽看着醉酒后又哭又笑嘴里念叨着仙子的纪天鸿,叹了一口气,这人世间也只有感情爱情才能把人折磨成这般难以自制,天鸿兄今个不同寻常的表现,肯定是因为某位佳人而困扰了。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清羽兄,我心里苦啊!这世上还有比求而不得更苦的事嘛!”
萧清羽苦笑了一声,他从来没有想过人可以拥有那么浓烈的爱和恨,当他看到这些身边的人都能拥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天鸿兄,你不懂得,无欲无求才是苦!”
纪天鸿听着萧清羽的话,大着舌头在嘴里繁复咀嚼了一遍,“她已经无欲无求地待在哪里了,为什么她的亲人还要逼迫她,甚至逼她嫁给不爱的人!她不会愿意的,他们会逼死她的!”
“那你可有想过办法?”
“可我们的身份太悬殊了!”纪天鸿心里一阵钝痛,在他动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只能抬着头仰视他的仙子,每次他鼓起劲道来向前跨了一步,而云菲则比他走得更快,他从来不曾追上,而她已经再别的男人身边了,纪天鸿大力地拍打了自己一巴掌,他恨自己的懦弱。
“你嫌弃她?”萧清羽想到溪口附近的人家,以为纪天鸿心里的人是溪口那家村民的女儿。
“不,我怎么会嫌弃她!”即便是云菲现在顶着寡妇的名头,她仍旧是那个才情横溢又善良美好的雪莲花,“她是最好的,她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还在怕什么,如果一个男人连一个女人都不能挺直腰板去爱,你还怎么能抬起头来做人!”
“从来没人肯定过我的感情,他们都说那是错的,我的爱是荒谬的!”纪天鸿耳边好像响起了爹娘的怒吼声,还有展老爷和展云翔视财如命的嘴脸。
“不去试试看你又怎么能知道结果呢?要是我有一天能碰到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姑娘,我一定会为了她痴傻一回,人生一世,何为傻,何为不傻?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萧清羽颇为羡慕地看着在爱情的世界里饱受折磨的纪天鸿。
……
第二天
听了阿草带回来的消息一晚上都没有入睡的展云菲一脸憔悴地坐在窗前,望着天色渐渐地由黑转亮。
“大小姐,您说句话呀!别再吓阿草了!”阿草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带回来告诉大小姐,这老爷和大少爷都做了决定的事,大小姐即便是再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这早知道一日就多吃一日的苦头,在这件事上她好像做错了。
“阿草,天鸿是说今个早上他在后门口等着你嘛?”
“是的,天鸿少爷是这么说的,天鸿少爷让阿草给您带句话,无论您想怎么办,他都会支持你的!”
“那我们等天再亮一些就去后门等他,我要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爹和姨娘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大小姐,我们先吃些东西吧?”阿草端着水盆给一夜未睡,眼下一片青影的展云菲擦了一把脸,打散了一头青丝梳理了起来。
“阿草,我头疼得厉害,那些个发钗就不要了,拢起来就好。”
阿草乖顺地应了一声,十指轻缓地按压着大小姐的头部,让没休息好的大小姐舒服一些,一头青丝松松地扎成一束,绑上色泽清雅的发绳。等天色亮了,早膳上了一桌,可大小姐心事重重的,连一些汤汤水水都没有用下。
两个嬷嬷看着展云菲顶着简单到极致的发饰和一声称得上寡淡的衣衫,一大早得就在院子里闲晃的举动,在心里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跟了没多久就躲回屋子里偷懒去了,反正大小姐三天两头得伤春悲秋的,她们都看习惯了,反正人家是折腾自己那个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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