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云翔和天尧商量好了下一笔生意的方案后,叫来了黑子,这样的局势,走在外头一不小心,保不齐就要吃上一颗冤枉枪子,云翔和天尧的每次出门的仗势是一次比一次的大。
“大少,强子已经出师了,他已经完全能顶替我了!我想去二少身边。”黑子上次为了保护云翔,额头上留下了一块大疤痕,新生出来的肉芽配上黑子黝黑的面容看起来煞气更重了。“而且,我这样子有时候会给大少你惹麻烦的。”就因为黑子的模样和煞气有一次当街就被官兵拿刀指着成了‘革命党’,引起来好一番的误会。
云翔也着实担心云佑,大概云佑是云翔从小宝贝到大的弟弟,就是外头传言云佑再怎么厉害、用筹帷幄,云翔还是没办法把刀枪不入的威武形象和云佑联系起来,黑子跟着云佑,也就多了一份保障,“好,待会儿叫强子进来吧,现在的那团人里的气氛很微妙!”
黑子时刻都关心着二少那边的事,大少身边需要的是有头脑的人,跟着二少才是他黑子的出路。
……
桐城
“老爷,报纸来了。”
展祖望一听连饭都不吃了,对着印有密密麻麻小字的报纸研究了起来,展祖望有时候也会自问自己这是在折腾什么,土财主不当,上赶着劳心劳力的,可想着自家两个宝贝儿子云翔和云佑,展祖望转身就往书房钻去。
“姨太太,这是您的。”
品慧接过一份和展祖望手里一模一样的小报,领着云裳、秀珠和刚开始认字的云旭研读了起来。
展家的下人们不知道主子们都能从小报上读出些什么来,但男女主子们都看报,总有他们的道理,习惯了以后,众人也没在心里嘟囔,都当别人家也是这样的。
展祖望本来也不知道云翔在上海做什么生意,可自从善堂下的秘密运输线铺设开来后,展祖望在帮忙支援儿子的时候,窥探到了一二,天知道,他知晓的时候脸上是何种表情,为了这两胆大包天的儿子,风风雨雨了大半辈子的展祖望惊得是一身冷汗,忙忙碌碌了好几天,把善堂地下的事捂得更加严实了,还好云翔他们心里有些分寸,没让展祖望知晓更多的事,展祖望才能在接收军火买卖后,睡个好觉。
比起展祖望来,品慧是知道得更清楚,知子莫若母啊,这一跨入宣统三年,品慧担得心思就更重了,刚入冬就没有征兆的一场大病,弄得展祖望差点儿给云佑讨个媳妇回来给品慧冲喜。
“咳咳咳……”
“娘!”
“慧姨!”
品慧在小报上看到一则不好的消息,有些伤神了。
“慧姨,这些东西您不能再看了,秀珠不让您看了!”秀珠一把夺过小报,塞给在一旁的云旭,云旭已拿到这害娘身子不好的东西,就揉搓了个稀巴烂,恨不得再补上两脚。
“娘,您再不静心养病,可要愁坏女儿了!”云裳生怕娘亲伤了底子。
品慧看了眼一地的纸屑,和一脸焦急的儿女们,哎,自己怎么越活越脆弱了,还弄出了个郁结在心的毛病来了,“娘有些乏了。”
“那娘服了药丸再好好睡上一觉?”
“旭旭要跟娘一块儿睡!”云旭不怕羞得先跑进了爹娘的房里,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袄子,钻进了被窝,用他暖得像小暖炉似的身子,给娘暖被窝。
“慧姨,耀宗那边有我们呢,您好好休息。”秀珠和云裳一块儿服侍精神不济的品慧补眠。
云裳和秀珠看着睡得口水直流的小耀宗,也没有心思看书刺绣了,梁老大夫说得郁结在心,她们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些。
“我看这儿子就是没有女儿贴心,都是让人操碎了心的坏蛋!”秀珠是听过品慧大病时整个人晕晕乎乎念叨着两个儿子的样子,就是想到那个场景,秀珠都觉得难过得不得了。
云裳打发了下人离开后,郑重地和秀珠这个傻姑娘说道:“秀珠,我二哥我知道,那就是个顾大家不顾小家的人,那个姑娘跟了我二哥都免不了要跟着幸苦。”
秀珠自己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她能不能坚守着这么一个让她心动过但必然不会把她放在重要位置上的男人,但秀珠就是那么的死心眼,“云裳,我知道只有坚强的女人才能让云佑哥哥安心放心,要是我自己做不到那些,是不会放任自己去连累他的。”
云裳对上秀珠闪亮的眼睛,心里叹了句,希望这二哥到时候可别在外头迷了眼,而看不见就在眼前的珍宝。
……
‘爹’云旭做了个口型,给展祖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睡着了的娘亲。
展祖望蹑手蹑脚得褪了衣衫鞋袜,钻进了被窝,吃了药丸睡意正浓的品慧往大火炉里靠了靠,又睡熟了。
云旭这个小男子汉嘟起了嘴,明明他的胸怀也很广阔的,娘真是不识货!
展祖望搂了搂大病一场后身子弱了很多的品慧,想着是不是编写好消息讲给她听,展祖望弯了弯嘴角,他们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怎么哄过慧儿,临老了,倒要来上这么一出了。
云旭往娘的身上不顾爹的瞪视往娘身边贴了贴,打了的哈欠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