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老大夫一走,就抄起了棍子追着纪天鸿暴打了一顿,纪三现在哪里还记得纪天鸿是他从前最宠爱的儿子,现在看到他的那张脸就只能想到他的不争气,瞧他现在都在做什么,帮□□填诗写词的,简直就是把纪家的脸都丢进了,大宝摊上这么一个二叔,真是倒了血霉了!
纪大娘在里屋看着大宝吮吸几口奶娘的奶都费力的样子,纪大娘觉得小儿子也是该受受教训了,就是他们两口子以前太宠天鸿了,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纪天鸿哪里是站在挨训的样子,闪开了他爹的追打后,直直得奔了出去,带着一脸的伤去上工了。
“天鸿,你这是?哪个不开眼得专往人脸上招呼啊?”老鸨扭着老腰一脸心疼得凑了上来,别看老鸨婆子年华不在了,可讨好三教九流的本事是顶好的,即便是从来没把纪天鸿当成一回事过,但这表面功夫做得没得说的。
纪天鸿推开一步,找了张桌子就坐了下来,现在这个时候,妓院里的姑娘们都补眠的补眠,零星的几个在大台子上排歌排舞。“伺候笔墨!”
“逸翠,春红,来给你们的纪二爷!”
“谁是纪二爷了,叫我纪大爷!”
老鸨心里撇了撇嘴从善如流得应了,反正这纪大爷也不在桐城,她们就是给了面子,人家也不知道啊!老鸨叫来了两个手脚轻快的丫头在一旁伺候纪天鸿,虽然这人脑子很是有问题,但这情诗写得着实不错,几个花魁姑娘凭着这一手可笼络了不少手里有钱的大爷们!
纪天鸿上了楼,开了窗,楼里姑娘对他崇拜的神情让纪天鸿刚才被打的耻辱感消了一些。他已经好久没有写出像样的诗了,也许久没有去善堂和云菲相见了,天鸿把思念都化为了文字都写进了诗词里。
“咚咚咚……”
纪天鸿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有人在他文思如泉涌的时候出声打断他了。
“纪大才子,是翠环扰了您的清静了吗?”楼里价码最高的花魁亭亭玉立得站在了纪天鸿的面前,这说话的嗓音就像是出谷的黄莺一样轻灵婉转。要是其他贪恋美色的男人被这样忽闪水灵的眼睛瞅着,怕是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酥麻了,可惜了,心里有着盘算的桐城第一花魁今个遇上的是纪天鸿这样痴情不悔的奇男子。
纪天鸿仍旧是没有好脸色,他钟爱的是清丽的佳人,这明艳的美人可不是他的爱。
花魁被纪天鸿的冷脸弄得有些尴尬了,她登上花魁的宝座后,这么无视她的男人,纪天鸿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按照她想得,拿下这人后,让他就给她一个人写诗,本来以为挺容易的事,没想到会碰上了钉子!花魁的视线有意无意得往纪天鸿的下半身打量,这些日子只见他进进出出的,倒是没有被一个姐们上过手,听说家里也没有个通房的,但读着他那些个情情爱爱的诗词,应该不会是个不行的吧?
纪天鸿可不知道自己赶人的态度,让眼前这位娇花腹议成了什么样子,纪天鸿对着一桌子的情诗,挑出了几首最动人心弦的,收进了怀里,这几首只有云菲才有资格看。
花魁的目光有意无意得扫过纪天鸿的胸口,这人还会藏私啊,她可不能毫无所获的就这么出去了,要是那样还不被外头那些‘好姐妹’笑话死。这样一想就笑脸盈盈又略带些委屈得往纪天鸿身边凑了过去。
“你有完没完啊!”纪天鸿被缠得急了,伸手拍开对方在他胸口乱摸的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这一使力气,就把人推倒在了地上。
“哎呦!”从来就是被男人搂在怀里疼爱的人,这么一摔可把里子和面子都给摔没了,看着听到纪天鸿的吼声冲进来看笑话的人,花魁看向纪天鸿那正人君子的模样带着一丝掩藏过的愤恨。
“我……翠环不该扰了纪二爷的雅兴,翠环自罚一杯给纪二爷赔罪!”
这看人笑话久了就不厚道了,人群也就散去了。
看见众人散去的背影,花魁长长的指甲掩在宽大的袖子下鼓捣了两下后,一双纤手给纪天鸿满上了一杯酒水说:“纪二爷,翠环敬您,您要是不喝了这杯就是不原谅翠环!”
纪天鸿被她扰得诗性全无,已经想要离开了,就不做思考得接过了那杯被人动了手脚的酒水,一抬手,一仰头灌进了肚里。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离开妓院后,楼里的窗户后传出来的银铃般的笑声。
“天鸿少爷,您受伤了!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纪天鸿一跌跌撞撞得进了门,阿草就扔下手里的活计,冲了过去,看着天鸿脸上的伤,她想碰又不敢碰。
“阿草?”纪天鸿觉得自己可算是摸着路回到家了,听见阿草嗡嗡的声音后,就无意识得拉扯着自己的衣裳,他闷坏了也热坏了。
阿草看着天鸿的举动愣住了,她现在只知道少爷的情况很不对劲。“少爷,阿草扶着您回房!”
被搀扶着的天鸿嗅到阿草身上的油烟味有些推拒,他的身体再咆哮,他想要的味道的那记忆中的书香和那个倚楼而叹的翩翩身影。
阿草扶着天鸿少爷进屋躺下后,听着天鸿因为难受而嘶吼的声音,阿草急得是手忙脚乱,她现在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天好过些呢?
“少爷,阿草这就去找大夫,您再忍一忍,阿草很快就回来!”
“别走,云菲,别走!”纪天鸿牢牢地抓住了那只要从他火热的心上抽离开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紧紧地拽住,这股子蛮力一下子就把阿草给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