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上吊断绳子,服药过期了,抹脖子伤口不够深······我理解你担心鱼人岛的那份心情,但是我不喜欢你的这种想法,既然在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都没有拒绝,现在就不要再瞻前顾后了,除了向前勇猛精进之外,你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与其花费时间去琢磨我会给鱼人岛带来毁灭还是新生,倒不如努力去促进鱼人岛朝着你理想中的方向前进。”
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细声细语。
艾尔乌斯冷冽的目光如刀剑的锋芒一样落在皮肤上,隐隐间能感受到那割裂般的痛楚。
“······是我孟浪了。”
甚平没有发怒。
他低下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的言行举止,眉头渐渐的拧起,因为满脑子担心鱼人岛的缘故,都已经有些忘记了艾尔乌斯是和白胡子老爹站在差不多同一个层次的怪物了。
和这样的怪物打交道,是需要低下头时刻保持着谦卑之心的。
而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有些遗忘了这份谨慎。
甚平压住了心中那对鱼人岛的未来的担忧,的确,未雨绸缪是很好的习惯,但是不能因为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的未来就忽略了现在,担忧过甚,可是会变成杞人忧天的。
毕竟,现在的鱼人岛依旧是在白胡子的旗帜的保护之下!
“艾尔乌斯王子,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轻率和冒犯。”
甚平深深的低下了头。
丝毫不顾周围还有许多人在,相反,正是有这么多人的注视,他这舍弃了面皮的致歉才更有价值。
不过,
艾尔乌斯张目看向了东方。
没有接下来甚平的致歉,不仅仅是艾尔乌斯,还有卡普也放下了手中的甜甜圈,也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东方,那明亮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厚厚的船体墙壁,看到了外面大海上风暴肆虐的景象。
“这是哪来的怪物?卡普先生,海军还安排了接应的人手?这是不放心你照应的住新世界的麻烦吗?”
艾尔乌斯张口问道。
“我可不认识这种怪物,艾尔乌斯王子,你确定这不是你招惹来的麻烦?”
与此同时,
“这是?”
甚平瞪大了眼睛。
虽然慢了卡普和艾尔乌斯一拍,但此刻他放开了见闻色霸气,也是注意到了出现在东方的那恐怖的气息波动,但从见闻色霸气的反馈来看,那是不逊色卡普和艾尔乌斯多少的强悍气息。
“卡普先生,出去看看?”
艾尔乌斯站了起来,伸出手,向卡普做出了邀请。
没有半句废话,卡普起起脚就往外走,推开了驾驶台的大门,来到了正在暴风雨所笼罩的甲板上,他站在船舷边上,手扶着栏杆,举起了单筒望远镜,透过这厚厚的雨幕,勉强看到了那在这巨大的暴风雨中艰难挣扎着的船只。
“如果不是海军的人······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咦?竟然是个瞎子!!!”
艾尔乌斯振动着身后的漆黑羽翅,飞在半空中,手举着双筒的望远镜,透过暴风雨,追寻着探查神经的指引,他看到了一身粗布衣袍,提着一把长长的杖刀的盲人挺胸抬头,就这么慨然站在甲板上。
「原来是这家伙······」
当初艾尔乌斯还特意寻找过这条藏在水面下的大鳄,试图能得到这位猛人的教导,将这个还没有跻身海军之中的未来大将拉拢成为埃克蒙多王国的保护神,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这个喜欢赌博,游遍了四大海和伟大航路,行踪成谜的怪物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毕竟,
若非是原本情节中世界大征兵,让这条蛟龙终于是付出了水面,世界政府和海军可从来都不知道这个这个世界上竟然是还有着这样的怪物隐藏其中。
这时候,
甚平、芙兰、缇娜、斯摩格也都纷纷跟了出来。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芙兰提着裙角,飞快的跑了过来。
“卡普中将?”
斯摩格和缇娜也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卡普。
“要来了哦!”
卡普双脚立定,收起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只是仰头看着天空中那浓密的乌云。
“轰————!!!!!!”
嗡鸣声回荡在虚空中。
在那短短一瞬间,所有落下来的雨滴突然间滞留在了半空中,与大地引力相抗衡的力量拉扯着数之不尽的雨滴汇聚到了一起,在一圈紫色的光晕照耀下,以骇人的气势反冲向了天空,天穹中的乌云被从中剖开了。
呼啸的风缓缓停息。
冰冷的雨水也再没有了后续。
短短数分钟的时间,等到天空中的乌云散尽,被遮蔽的太阳重新露面,万丈阳光洒落向下方的大海,平静下来的海波泛着粼粼的光芒,风和日丽的模样让人陡然生出来难以形容的怪异落差感。
前一秒钟,还是暴风骤雨。
后一秒钟,就变成了风和日丽。
海军战舰的东方,是一支由十二艘大船组成的庞大商队,他们是从乐园而来,押送着预定的货物准备转交给他们的客人,结果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旅途是如此的倒霉,遇到了自然的灾害,实在是运气不佳呢!
在为首的旗舰甲板上,盲人老者缓缓收剑,冲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雇主缓缓说道:
“这是——重力刀·猛虎。”
“乌云被我逐散,船队可以继续前进了。”他如此说道,提着杖刀,准备回去船舱继续和不当班的水手们玩牌耍子。
若非是暴风雨来的实在是突然,商队载满货物的船只有些吃不住这暴风雨的摧残,他也不会出手人工驱雨。
“抱歉了,一笑先生,前面的海军舰队联系了我们,说是希望能和······一笑先生您见一面!”身材干瘦的雇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盲人剑客,“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他是来自于乐园的商人。
在乐园,他们习惯了服从于海军的命令,这根本不是什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而是压根不敢拒绝海军一些不涉及巨大利益的要求。
“要和我见面?”
盲人剑客握紧了手中的杖刀,他看向了西方。
挂着海鸥旗的战舰正缓缓映入眼帘。
“那就见一见吧!”他面无惧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