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之处,只是围着阵旗的外围,一边低嚎着,一边用前腿扒拉着地上的砂石,背上的白毛全部乍起,看起来似乎比平时的体型涨大一倍。
眼见身后的主人已经冲了上来,白狼顿时勇气陡升,高高跃起,跳过阵旗间的法线,朝着法阵中的猎物发起了进攻。
法阵中的猎物原本就在和法阵的抗争中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数次冲击之下,被困灵阵内的那些法线烫得身上留下一道道焦痕。
白狼似乎是为了在主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勇气,冲着牛犊大小的困兽扑了上去。或许正如月莱说的那样,这家伙已经偷偷在天印峰上捕获了不少猎物。或者身后的的主人给了它足够的勇气,白狼的一跃,扑倒了困兽的后背之上,一口初长的狼牙,狠狠的咬在困兽的后背之上。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不像它预料的那样,尖利的狼牙没有刺穿困兽背上厚韧的皮毛。那只困兽吃痛之下,竟然用两条后腿站立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间隙,被甩落的白狼身体还在下坠,困兽竟然一掌挥来,狠狠的砸在白狼的头上,让白狼的身体凌空飞了出去。
“小白!”项北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心头一紧,大呼之下,纵起身形,跳到半空中接住了白狼,又抱着它在地上顺势一滚卸去力道,粗看之下,白狼满头是血,几道血淋淋的伤口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
项北把哀嚎的小白交给随后赶上来的月莱,自己鸣阳出鞘,对法阵中的困兽怒目而视。心中暗自叫骂,“这天印峰上的老家伙们怎么都不安好心。”
出发时给大家展示的灵獾画像,看起来像条温顺的家犬。可面前这个牛犊大小的灵兽,站起来比众人高出一个脑袋,更是面露凶相,不仅獠牙龇出唇外,几根锋利的爪子从肥厚的前掌中刺出,在黑暗中闪着寒光,想必白狼额头上的伤口,就是这些利爪留下的。
“福禄护阵!”眼看那几面阵旗在身形巨大的灵獾撞击之下,变得摇摇欲坠,项北一边提醒着身后的福禄,一边手持鸣阳,冲着灵獾扑了上去。
福禄双掌合十,口念咒语,一道道灵气注入四面阵旗,摇摇欲坠的法阵这才稳定下来。而项北借势,闪转腾挪,躲开灵獾挥舞着的利爪,鸣阳顺势斩过灵獾的关节。
法阵中的禁锢之力,让灵獾的动作格外吃力,利爪的挥舞被剑鸣的气势完全压制,几个回合过后,鸣阳已经斩断了灵獾的几处经脉。
噗噗,剑锋过处,灵獾出血不多,但是两条前臂已经垂在胸前,再也挥舞不起。
项北不敢大意,又和众人合力,把灵獾掼倒在地,用坚韧的牛筋绑了个结结实实。
灵獾摇头晃脑,想用獠牙挑伤众人,却只是换回一阵拳打脚踢,痛得咧着大嘴,嘶嘶的吼叫。
收伏了玉珠灵獾,众人兴奋的围着猎物认真打量起来。
项北却忧心忡忡的仔细检查了白狼的伤势。可怜的白狼,伤口深可见骨。项北给它上了止血的丹药,又朝它嘴里塞了一颗内服的金丹。看着白狼哀嚎着缓缓睡去,伤口的流血也渐渐止住,项北这才稍稍心安。
“项北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可以用困灵阵困住这个灵兽的?”福禄心中不解,趁着项北安顿好小白,凑过来问道。
“这家伙的确足够狡猾,之前月莱妹子开卦投石问路,我也发现跟着卦象走咱们一直在山中绕圈。可是我测试了一下,又发现月莱妹子的卜卦还是很准的。”
“你是说你的围巾?”福禄这才明白项北的用意。
“嗯,既然月莱妹子的灵卦没有问题。那,一定是这灵兽在带着我们绕圈。”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月莱也听懂了项北的安排,不禁赞叹,“项北哥哥,你比这灵獾还要狡猾。”
项北尴尬的挠头,月莱这夸赞之词,他宁可不要。
众人守着猎物灵獾,就地修整一夜,第二天一早,联络上山南的搜索小队,兴致勃勃的朝回赶路。
李重光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介绍捕获灵獾的经过,对项北也是刮目相看,“这次月考,多亏了师弟。”
项北却连连摆手,推说这是大家的功劳。
不过,这月考还算是顺利,大家一起押着捕获的灵獾,赶回天印峰复命。
可就在大家眼见着天阙宫的檐角已经在树枝间隐隐可见时,一直埋头在项北怀中昏睡的小白狼,突然警觉的竖起了两只尖尖的小耳,随即脖颈上的鬃毛乍起,警觉的朝四下里张望,黑黑的鼻头,探向空中,一开一合的拼命嗅着。
项北察觉到小白的不安,想提醒大家留神警戒,突然四周的树枝疯狂的摆动起来。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夹带着一股更猛烈的狂风掠过,众人顿时被飞沙走石拍打得睁不开眼睛。
等风沙终于平静下来,众人回过神来,却发现押在队伍前面的灵獾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