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依旧是血祭残阳,依旧是孤身一人,项北出击前曾交代耿二,“云雷不响,兵马不动。”
耿二手握钢叉,双眼死死的盯着云雷埋设的地方,一匹,两匹,从玉珠城冲出来的大队战狡鱼贯而过,云雷却迟迟未响。
耿二开始担心起来,“兄弟,虽然你点子多,可是,那个云雷阵到底管不管用啊。”
耿二的担心并不多余,为了确保云雷的杀伤力能发挥到极致,项北为那十几颗云雷特地增设了陷阱,而这些陷阱,还是耿二根据项北的要求,亲自布设的。
云雷靠踏击而发,一般埋于浅土。但数次观察后,项北发现,这些战狡狼骑战斗时,暗藏玄机,为了躲避可能的陷阱,后面的战狡喜欢踩着前面战狡的轨迹前行。
“这些畜生真是狡猾!”陪着项北侦查的季长安忍不住恨恨的抱怨。
项北却并未接话,而是转身看着远处的树林,问另一边的耿二,
“耿二哥,我记得你在老虎岭设陷阱的时候,有时说要抓兔子,有时说要抓恶狼,有时却要抓虎豹。那些陷阱是怎么区分出猎物的?”
“自然是重量,架设不同粗细的陷阱盖子,就可以俘获不同的猎物了。”
项北点了点头,“一匹恶狼的体重大概三匹战马的体重,一头战狡大概是两匹战马,我想你帮我设置大概能经受十匹战马的陷阱屏障,你可能建好?”
“那只要把架杆加粗加密就行,只是十匹战马,可以同时经受住两头狼骑,无法陷落他们啊?”
“没关系,你只要帮我做十几个这样的陷阱就好。”
借着月色,项北带着耿二把十几个云雷依次架好,就埋伏在之前战狡出城来回巡视的道路上。先前的数支狼骑小队经过时,虽然已经踩在了陷阱之上,但是重量却不足以踏破陷阱,触发云雷。
眼看着战狡的大队也开始逼近云雷的陷阱,耿二心中狂跳起来,冲在最前的战狡副统领,安然通过,紧接着的数支小队,安然通过……
耿二抓紧了钢叉,向着身边的人马挥手致意,大家心领神会,纷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精致的药丸,吞入腹中。
这是项北为了夺城下的血本,他把随身携带的鬼医圣手天恩秘制的灵药化成了药水,重新捏制了数百颗灵药丹丸。
“这是我从圣山上带下来的圣药,能够激发你们体内所有的潜力,并能克制伤痛,药力爆裂,只是持续时间短暂,明日开战后,等到云雷阵响,我们和残存的战狡决战时,各位可服下此丸,则玉珠可得。”
耿二眼瞅着云雷阵已经放过了战狡大队半数人马,决定不再等待,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灵丸,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项北并没有告诉自己,如果云雷不响,到底是该撤还是该战?
“这个兄弟,真是百密一疏,到底是战还是该撤……”
其实项北没有筹划云雷不响的对策,是因为那样的对策毫无意义,如果云雷不响,那么就没有重夺玉珠的可能。
就在耿二胡思乱想的时候,轰隆,轰隆……数声炸响终于震撼天地,那些云雷上的陷阱终于承受不住战狡密集的踩踏,纷纷触发,而十几颗云雷刚好就在战狡大队的中部炸响。
褐色的腐土,枯黄的草叶,更多的,是红色的血肉,混在一起飞到了空中,然后又伴着弥漫的硝烟纷纷落地,即使在爆炸中幸存的战狡,也被巨大的轰鸣声震裂了耳膜,呆呆的看着满天血雨拌成的泥浆糊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就连整支战狡大队的副统领也愣在原地,这些战狡并未踏上过大夏的土地,这是他们第一次领略到云雷的力量。
应该纠正一下,此刻的副统领已经是顺位的大统领了,只是那些神秘的祖灵之力还尚未和他彻底融合。
“杀啊!”炸声刚落,最后的盾枪军团在圣丹的助力下,冲着那些还在云雷爆炸的余波中懵头转向的战狡狼骑们,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战到此时,玉珠战狡已经折损过半,不足千骑,几乎和人族盾枪军团的数量相当。而那些盾枪士兵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感受着灵丹在体内激发的热流,如同没有痛觉的傀儡兵团,不计生死的涌向前去。
项北又结果了周围的几个战狡,开始感受到了体力不支,背起还在昏迷的秦落雨,架起意识不清的季长安,大声喊着一旁的耿二,
“耿二哥,护我们撤退。”
“好!”耿二用钢叉又架开一把战狡砍刀,把季长安扶上自己的战马,牵着战马在项北前面开路,带着三人渐渐脱离了战场。
等他把项北一直护到了战场之外,拎着钢叉想要返回再战的时候,却被项北一把拉住,“耿二哥,你去哪里?”
“你不是要夺城么?我当然是去战斗。”
“城,自然要夺,只是现在还不是拼命的时候。”
“什么?!”耿二瞪大了眼珠子,“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拼,那还有什么机会?再说,你的圣药……”
项北苦笑一声,“耿二哥,我们和战狡体力相差太大,怎会靠一颗小小的药丸就能扭转战局?”
“啊?”耿二大惑不解,转头再看向战场,那些战狡虽然伤亡惨重,但是盾枪勇士倒下的却是更多,或许有了圣药加持,战损有所改观,但是八百战狡对战八百盾枪,等盾枪军团已经消耗殆尽时,尚有三百战狡战力犹在,就连那些看出取胜无望的逃兵,也被事先埋伏在小丘后面的那支狼骑小队尽数屠戮。
“兄弟!”耿二手中的钢叉开始微微颤抖,眼前的一幕,让他又回想起三道被屠村时尸横遍野的惨状,“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