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尖细异常,阴阳怪气的尖叫,“长孙大人,咱们新帝刚刚登基大宝,想必这不少心存不轨之心的乱臣贼子都不安分,这个时候,您这样的中流砥柱可不要站错了方向。皇上有心垂怜,才给了您这个立功的机会,您要是看不上,那还是把机会让给我吧。”
说完,这梁公公又转头朝着院中被围起来的人群喊话,“乱臣贼子,莽夫项胜,竟然不满圣上继承大统,勾结太子一党,犯上作乱。按律当诛九族。但皇上宅心仁厚,凡是能够主动站出来揭发项胜罪行的项府之人,都可以免去一死。”
“揭发有功,可免一死!”
“揭发有功,可免一死……”
梁公公连喊了几声,人群中却毫无应声,这让负责查抄项胜家府的梁公公感到受了莫大的侮辱,跳起来跺脚骂道,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吧,那我就成全你们,来人,给我砍了,然后烧了他这项府。”
“梁公公!”项胜将军原本一直都不拿正眼瞧这个阴阳怪气的太监,但是眼见着屠刀就要落到家人的脖颈,他才忍不住求情。
“梁公公,我项家戎马一生,自先祖项天开始,一直力保我北梁国门不失。你以莫须有的罪名要我项胜一死没有问题,但能否放过这些下人。他们也都是拖家带口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居功自傲,狂妄至极,那朱门上的金钉,就算是在大夏,都是只能给皇上的寝宫使用。”
项胜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此处心积虑,我项胜的确无话可说。”然后就再也闭口不言。
又一次次手起刀落,项家宅院内,人头滚动,血流成河。长孙大人不忍目睹,假意转身,悄悄擦去眼角的两行老泪。
项北大喊着冲向双臂被缚在身后的项胜将军,却发现周围的众人,包括项胜将军自己,都完全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项北挥向行刑众人的铁拳,如同打在了水中的倒影上,似乎能让那些面前鲜活的人影晃动一下,但晃动平静下来后,那些人依旧只是自顾的忙着手上的动作,完全感觉不到项北的存在。
“看着亲人遭难,却无能为力,很痛苦是么?”破天在一旁却显得轻描淡写,对身边飞溅的鲜血和一地滚落的人头熟视无睹。
……
不管项北想尽什么办法,自己始终没有办法改变那些屠刀落下的节奏,最后项北蹲在地上,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想要尽量让心情平静下来。
“大将军真的没有错么?”
破天无视项北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和绝望,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眼前的一幕就像是被一层水帘盖住,渐渐变得模糊,项北揉了揉眼睛,虽然还在项家的大院里,但此时却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项府的大奶奶正接见一位虎威将军的好友,好友出手阔绰,奉献上了各色的珠宝作为见面礼,随即问道,“听项将军说,家里的宅子要翻新一下了?”
大奶奶顺口一说,“是啊,将军常年不在家,难得他还能惦记起家里来。只是这宅子也已经年久失修,也不知该从何做起。”
友人拍着大腿叫到,“这下大奶奶尽可放心,我就是专搞这个的。您只管全权交给我做,一切都会给你布置停当的。”
大奶奶满心欢喜,以为遇到了好人,却不知道这友人有个烂赌的儿子,赌桌上输红了眼,与赌场里的看守起了争执,一刀捅死了看守,正在死囚牢里待斩。就在他变卖了家产,四处四处打点的时候,梁公公突然找上了门来。
“我能救出你儿子,但是你要去项府做一件事件。”
于是,大奶奶的真的做了甩手掌柜,这朋友做事也麻利,很快就把整个府宅装修的焕然一新。当然,其中就有安装在正门上的那些金色道钉。
……
“你以为武威将军只有冤情么?”
破天又忍不住插话道,这一次话音未落,眼前的场景再次发出惊人的变化。项胜将军的书房内,难得归家的项将军,正在挥毫泼墨。
突然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给项将军端来了一碗姜茶,放下茶碗后,还多叮嘱了一句,“天气寒冷,项将军喝下这碗姜茶去去寒气。”
项胜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转眼间就发觉一股灼热之感开始在胸腹中不断碰撞提升,渐渐的双眼变得赤红,如野兽般朝着丫鬟猛地扑了上去。
“将军不要,将军,放过我吧……”小丫鬟还是半大的女娃,虽然极力挣扎,还是被兴致大发的项胜直接按倒在了书案上。书桌的剧烈晃动下,丫头苦苦哀求的哭泣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这?”项北不敢相信在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