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或者,他们甚至会希望你在他们坚持走下来的道路上,永远达不到他们的高度。”
或许,这的确是人的本性,项北见过人性中太多的贪婪和背叛,他们易子而食,他们贪得无厌,他们能为蝇头小利而拼个你死我活,更能为生存之道,对对手斩尽杀绝。所以,项北对破天这样另类的观点并不抵触,那的确是大部分世人的心态。不过,项北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和时间,再和这个神秘少年去讨论人性的善恶之说。他只想要破天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破天想要自己做些什么?
“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并不需要你的什么修行。我还没想好让你为我做些什么,但是你却是我带着那些不至之地的野兽重返九州后,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人,我想,你跟着我,总会有用处的。”
这个答案虽然离谱,但是不知为何,项北却愿意相信破天的这个说法,或者,真的实力已经相差到如此的境界,破天的确没有什么必要再欺骗自己。
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了,项北低头思考了一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不想听命于你,那会有什么后果。”
“你可知那些人中龙凤,那些顶尖修者,他们无外乎都想着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你如果跟着我,或许也能看到这种超脱了命运的境界。我想,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无法拒绝的回报了吧。当然,如果你还执着与我为敌……”
话说到这儿,破天顿了一顿,抬手向天空伸出了手掌,项北顺着这只托天的手掌看去,手掌上的天空瞬间像是被一块黑布给罩了起来,仔细看去,那原来是一块厚厚的黑云,黑云压顶,给人不断的压迫之感,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瞬间在黑布上撕开一道口子,随着这道闪电,倾盆大雨如同一道瀑布从天而降,直扑破天和项北所在的地方。
“地若染尘,我便涤之。”破天话音未落,那一道天瀑已经带着轰响落了下来,可是如同大海漫灌的力量,却回避了破天和项北落脚的地方,这下向四周望去,那些漫灌的天瀑,竟然在二人头顶仿佛被一面无形的罩子隔开,朝着两人四下里浇灌下去,四周被水帘罩住,项北和破天就像是站在了一个透明的钟罩内,安然无虞。
“天若负我,我便破之!”破天瞬间剑眉倒竖,周身冒起一团黑气,尽管隔着有段距离,项北也还是感受到了那一团黑气的灼热。
他终于明白了这破天少年的自信到底来自哪里,笼罩住破天身体的黑气最后在少年的一声怒喝中陡然炸裂,破碎的黑气如同无数黑箭射入还在轰鸣的天瀑之中,随之天瀑的轰鸣之声渐渐变小,细看之下,并非是天瀑的水流变小,而是有一只无形的托盘,开始托起那不断坠落的天瀑水流,缓缓的升了起来。
这下项北的心灵真的震撼到了,呼风唤雨,原本是传说中的神迹,项北见过最接近于此神术的场景,是天默在沙海绿洲中,借助天雷之罚,对付七星血煞和转世沙虫的那一次。
他亲眼目睹了天默引天雷的施法不易,甚至连天默最后葬身沙海,都可以按照某种关联,理解成是因为过渡借助天地之力而被反噬。
但是面前这个有心破天的少年,不仅能够用乌云只手遮天,甚至轻易的就击溃了九州之下,这个世界的规则,项北眼见着那股托举的力量,把那道天瀑聚成了一片凌空之海,而这片越聚越大的飞翔之海,按照破天少年的手势,径直倒灌向了无边的天空。
这是什么逆天之力,破天少年不仅让天瀑倒流,而那片天海最后径直的拍在了无边天际,眼见着这一片天海,与天空相合,仿佛又被这股托举之力和天空合力挤压着延伸到了整个天空。
碧空如洗,项北想起了这个形容,他也不由得赞叹能想象出这种场景的文人墨客,因为,项北真的见到了,这一片被彻底清洗过的广袤碧空。
洗天过后的破天少年,似乎并没有炫技后的洋洋得意,面对项北有些惊讶的表情,只是冷冷的说道,
“你若不想听命于我,那便要好好考虑如何破我的洗天之力吧。当然,我并不想以这样的实力彻底碾压你们的希望。我可以答应你,破金沙,我只用兽军,而不动用修行。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让这场战斗变得精彩,泛善可陈的战斗,是对不起你那个被称作北梁战神的父亲的。”
“好了,三个问题已过,你该告诉我,到底是加入还是要让我把你和金沙彻底埋葬?”
项北心中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打算,只是眼下的情形,似乎也没有激怒这个破天少年的必要,
“容我再想想吧。”项北敷衍了一句。
显然,破天并不喜欢这个回答,做势就要离开,项北伸手抓住了破天的衣角,“可是当下之计,你先告诉我该如何回魂吧?”
项北听天颂说过,魂离,则身死,身死,则肉腐。这个能够破天的少年,应该还会把自己的这个游魂送还身体。
哪知破天真的已经耗尽了自己的耐心,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
“我想你应该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处理好这个问题,不管是想要成为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最后的几个字的声音,已经随着破天越来越透明的身体,一起渐渐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