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想要为了分粮一事前来谈判的。
看脱脱的态度过于强势,不容商量,哲木申眼珠一转,先转移话题再说,
“大王子,您的想法倒也合理,只是前两天,二王子也来到我们南苑提借粮一事,我想着这事儿必须还是要以大王子的意见为主,我们南苑游骑,不敢对二位王子厚此薄彼,因此还是等着大王子给个意见。”
说完,哲木申眨巴、眨巴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盯着脱脱的脸色。
果然,大王子听说窝别台也在塔尔加这里,顿时心中起疑,
“什么?我二弟竟然敢来你们塔尔加,你们昭瑾郡主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老夫知道这其中利害,昭瑾大王虽然性子急躁,但是老夫的话在她面前,还是有些作用的。二王子就在我们这里,安全无虞。”
“原来是这样……”大王子脱脱的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更多的,还是装出的一副关心之色,“我二弟被你们关在哪里。既然这样,征粮之事,也可以再商量。”
脱脱显然更“关心”草原雄鹰窝别台,竟然无心再在粮草之事上讨价还价,哲木申一看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于是寒暄几句,便匆匆告退。
脱脱原本想着从南苑这里多勒索些粮草再返回部落,那么就算是父王良木哈怪罪,但是有了这些粮草,应该也就不会对大夏损兵折将的事情太过追究。或者,退一万步讲,即使到了不得不摊牌的时候,谁手上掌握了粮草,谁就掌握了这支游骑精锐,谁掌握了游骑的精锐,谁就是北荒真正意义上的王。
等哲木申回去后,脱脱又交代铁箭塔克去帐外仔细侦查一下,确保周围没有南苑的伏兵。帐子里,只留下白骨上师帮着权衡利弊。
白骨上师自然也能看懂脱脱的心思,这大王一听到窝别台也在塔尔加这里,显然有些乱了方寸。
“大王子,您不如早些休息吧。”
“上师,我听说二弟也在这里,怎么还能睡得着?”这“睡不着”自然可以理解成替二王子担心,也能理解成对二王子的出现难以释怀,毕竟,如果昭瑾一直和窝别台交恶,那良木哈就不会考虑把窝别台捧上位,激化南北苑游骑的矛盾,但是如今窝别台竟然已经能在昭瑾的地盘上平安落脚,这并不是脱脱喜欢看到的结果。
白骨上师习惯性的捋着自己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顺着大王子的意思,
“不管窝别台他到底是想真的借粮,还是想找机会与南苑修好,但他此刻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结合之前,金帐王庭派来的几批金帐使者,大王子不得不防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与二弟,一奶同胞,我们是不分彼此的亲兄弟,上师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已经摸透了大王子的脾气,知道这些话都是口不应心的说辞,白骨上师还是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大王子,看着性子火烈,怎么说话总是这么遮遮掩掩的也不嫌累,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可怕之处吧。虚伪的掩饰是深入他们骨血的东西。”
“大王子,有时机会来了,您如果不抓住,只怕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要知道这些机会都是长生天的恩赐。执意不受,势必也是得罪了上苍。”
“那依着上师的意思……”脱脱貌似不解,然后又假意纠结,“窝别台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上师要我怎么做……”
“你是把他当做兄弟,可是他可否把你当做兄长,大王子可以好好体会,毕竟金帐王庭里只有一把王座。”
“如此,这事就烦劳上师费心了。”
塔克总觉得离开时,大王子和上师的眼中隐藏着太多诡异的目光。而且现在脱脱已经越来越相信上师,而疏离自己。就连他调查出上师私自在营帐中行巫之事,脱脱也是一笑了之。
巡查四下无人后,塔克找借口回禀脱脱,营帐中原本窃窃私语的二人却突然一起沉默,显然有意提防着这位大王子的贴身侍卫。
昭瑾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时,苏苏也没有休息。苏苏一直想要找机会独自上路,上白首山寻找项北,但每次刚刚出营帐不久,就又被漫天的大雪给逼回营寨。
昭瑾打趣道,“苏苏姐姐,您就别这么固执了,长生天不让你离开,用我们草原上老祖宗的话说,自然是还有长生天给你安排的差事,还没有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