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悲壮的决定,声嘶力竭的喊着硬弓出击。其实自从开战以来,城墙上的硬弓支援就没有断过,也消灭了很多被大阵困住的妖兽,只是已经开战这么久,不管是来不及补充的箭矢,还是箭手们精疲力竭的手臂,都很难再提供更强有力的压制。
“耿忠,这里谢过了!”冲着身后的城门大喊一声,耿忠带着身边的将领们,迎着四周包围上来的妖兽们冲了上去。就连那些嗜血成性的战狡们,面对这些发起死亡冲锋的人类士兵,竟然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明明是人类战士的垂死挣扎,却让这些妖兽大军也感到了一些压力。
破天已经来到了自己队伍的最前面,显然,他也开始感受到了一种对战斗的渴望。先前无论是感受到自己的强大,或者是对手的渺小,都让这位魔君没有认真战斗的**。
尤其是本想等着能与项北对战排兵布阵,或者与秦落雨试试道行的深浅,可是那两个人竟然都失去了与自己对战的机会。只有面前这个浸透着人类的狡猾和阴险的耿忠,突然让这位魔君少年,有了与之一战的想法。
“我可以不用修行之力,如若你能胜我,我就可以放你的这些手下回城!”
瘦削的少年站在两军阵前,身形被后面的战狡映衬得有些渺小,但他的气场,却让原本绞在一起的战士们各自分开了队形。这冲着耿忠的喊话,更是就连城墙上的守军都听的一清二楚。
耿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这位神秘的魔君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也曾经做过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决定,但是,仁慈,绝对不是他的风格。在破天的眼中,死亡和鲜血,都是游戏而已。生命,更是如同草芥,不管是九州的人类,还是不至之地的妖兽。
“你说话当真,只要我能胜你,就可以放过我们?”
“不,你听错了。我可以放过你的那些手下。但我一样会杀了你!你身上有我最讨厌的狡猾!”破天说的这句话明明很调侃,却又像是他内心的独白。
耿忠苦笑一声,不知这算是夸奖还是嘲讽。但不管怎样,既然手下们还有一线生机,那自己就应该去拼尽全力。
可就在二人谈判的时候,耿忠的一个手下忍不住泛起了自己的心思,或许,眼下就是一个结束这场浩劫的良机。自己距离破天不过百步的距离,只要战马加速的够快,就能在转瞬之间冲到这个怪物的身边。项北已经证明了,这些妖兽虽然强大,但也并非不可战胜,
“驾!”战士一提缰绳,战马马尾一抬,带着背上的骑手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破天射了过去。
嗡~,破天身后的妖兽大军们发出一阵骚动,但却眼见着魔君只是一抬手臂,示意大家安静。
随即冲着冲上来的一人一马探出手掌,仿佛是在抓取空气一般,冲着异想天开的骑手攥紧了拳头。
这一攥之下,破天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眼见这一人一马,竟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地面上拎了起来,紧接着,开始缩为一团,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起来。
骑手和战马,都在空中拼命的挣扎,但是那股无形的力量却越来越紧,直到把人马捏的身体变形,几乎是要融为一体了。
噗,战马的几根雪白的肋骨,直接从被挤扁的马腹中刺穿了皮肉,露了出来,随即又被鲜血染红,血流从肋尖上滴落成一条条血线。而那个骑手就更惨,头颅已经被直接按进了腹腔,那个被压爆的腔子里,不断有鲜血迸出。
因为这样的杀戮,魔君一贯阴暗麻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来自一个斜着上扬的嘴角,使得那张青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够了!”耿忠大喊制止着破天,同时又冲着身边的手下大喊,“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耿忠谢过各位兄弟的不离不弃,但从现在起,你们都留在这里,谁也不许再出手!”
“来吧!”耿忠一提马缰,战马咴咴长鸣,然后带着背上的主人飞奔起来,而耿忠手里的那根长矛,渐渐的抬了起来,茅尖开始瞄准了那个清瘦却又让人感到畏惧的身影。
只是,只有城墙上的马征,看到了耿忠腾出了另一只手,躲在后背冲着城墙做出了一个手掌翻转的手势。马征心头一紧,这是预先商议好的手势,一旦见到这个手势,那就是该引爆云雷大阵了。云雷大阵,金沙最后的底牌。
第三个开战的夜晚已经渐渐降临,西边的残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倔强的日头虽然还没有落山,但整个九州世界已经渐渐融入到一片昏暗的夜色之中。暗夜终至,金沙的一丝光明仍旧不屈的将要绽放。
那些隐没在大阵之下的拥有雷霆之力的云雷大阵开始启动了。不同于借助天地之力的三戒大阵,这是真正属于人类自己的大阵,这阵的力量也来源于人类自己。耿忠自然知道这云雷大阵的威力,开始紧张的盯着面前的破天。好在破天似乎还没有察觉脚下的云雷异动,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等着耿忠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