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破天一臂之力,把整个金沙给彻底埋葬。
破天亲尽全力的一击,上次是在玉珠城,一脚震塌了玉珠城的残垣断壁,埋葬了那些战狡的尸体。
这一次却是在金沙城外,一掌压制了数百云雷的轰鸣,借助云雷之势,埋葬了大夏守军的希望,孤城金沙。
瓮城上的马征愣了半晌,在旁边随从的哭喊中才回过神儿来,“快,留下当值,其余人马随我回城内救人!”
……
火热的日头仿佛就贴着头顶曝晒,地上所有的水分也都已烤干。少年拖着疲惫的脚步,一步一步艰难的前行,脚上的一串串血泡,不知是因为路途遥远,还是如炭火般的地面。
他自己不知踏过了多少山丘,也不知这是将去向何方。甚至连不断被抛在身后的景致,也是如此的重复,却又如此陌生。让少年混沌的脑子里,渐渐空余下一片空白。但,脚步却始终无法停歇。
终于,眼前的场景发生了一些令这孤独少年感到欣慰的变化,那是一小片被杂草和灌木包围起来的农田。不过巴掌大的田地里,竟然还罕有的留有几分绿色,只是这点点绿色,让周围那些已经被烈日烤的焦枯的植物显得更加荒凉。
“走了很久的路吧,不如过来歇歇?”
这一声意外的招呼,让行路少年麻木的内心微微一抖。原来,这个世界并非只有自己一人啊。他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裤脚挽在膝盖下方,慵懒的坐在田地边上,正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
少年大跨几步,走到老者身边,不忘先施一礼,
“老丈,请问这是哪里?”
“这是你在的地方。”
“那您又是何人?”
“我是这一方土地的农人。”
“我该如何离开?”
“等你想离开时自然离开。”
少年的每一个问题,老人答得都显得随意,看似无懈可击,却又答非所问。或许,是少年体内的血液也快被烈日烤干了,面对这个老人的调侃,少年也无心申辩,而是转身离开,朝着原来的方向继续前行。
然而,渐渐的,少年的脚步又慢了下来,眼前,又是一模一样的一块农田。他困惑的朝着身后望了望,似乎刚刚走过,可身后的路途只剩下一片混沌。
“累了,就停下来歇歇……”老头又好心招呼。
“可是,我有很急的事要回去。”少年这次,站的离老头近了些,他甚至能看清老头额头上一条连在一起的白色一字眉。
“哦。”老头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搭腔。
少年等了一会儿,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哒~哒~哒~,少年留给老头一个背影,还有渐渐远去的脚本声响。
但少年的脚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面前,又是那一方农田。
这一次,少年径直坐在了一身泥土的老头身边。
“有时,休息一下,才能真的出发。”老头的话语很朴素,但是又仿佛在向少年暗示什么,看少年低头不语,老头又补充到,
“你看,不是所有的匆忙都能有回报的。”说着,老头伸手点指,少年顺着指引的方向看去,原来那一块农田里竟然还有一个老头,细看之下,这两个老头竟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个田地里的老头正弓着腰,拼命的捉着麦苗上的蝗虫。少年这才发现,原来这看似绿油油的麦苗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正在啃食的蝗虫。
“他是谁?”少年好奇正在拼命捉虫的老头为何和这个坐在唯一一处阴凉处的老头一模一样,果然得到了一个预感中的答案。
“他就是我。”
“那你为何不去帮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累死?”
“那个蠢货,说要抓完蝗虫,来保住这些麦苗。”
少年没想到一个人会骂另一个自己蠢货,不过转念一想,似乎自己也经常对自己这么干过。
“那或许他应该陪你一起在这歇着?”
“不,没有他捉虫,这块田就会绝收,那我们只能等着饿死。”
看着少年渐渐失去了听自己胡扯的耐心,老头终于决定把自己的想法一吐为快,毕竟,没有少年这个听众,老农也只能日日陪着另一个自己,感受着这世间的绝望和孤独。
“每年这个时候,蝗灾都会如约而至。这不是我们或者它们可以决定的。我只是必须在春天的时候种下种子,它们必须在夏天的时候吃光我的麦子。驱赶它们,是为了能够留下些来年的种子。让它们吃光我的麦苗,是为了让它们再也无从可吃,没有了吃的,它们自然就会消失。”
“那你到底该不该捉虫?”少年彻底失去了耐心,大声的质问。
没想到两个老农竟然一同扭头盯住少年,“当做,当不做!”
“我还有急事,必须回去,如果你们,不对,如果你不能指引我,那我还是自己寻找出路吧。”
“真是蠢货,”老农突然起身,脸上似乎还有一丝怒意。吓得少年不得不后退戒备,手掌已经抓住了宝刃鸣阳。
“当做,当不做!”
老农最后又重复了这句话,随即垂下眼皮,仿佛睡去。这一次,显然是想让项北记住这句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