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沧海一粟。所有逆天改命的企图,看似豪情盖世,不过皆是命运使然……”
这番颇为颓废的话,一点都不像曾经为了追求这世上终极卜术的无畏修者。
项北不再接腔,天默也没有继续申辩。两个身影就此别过。
天恩借着给项北疗伤的名义,想要亲自劝他不要再沉迷过往。
他检查了一下项北的断骨,惊讶的发现断骨竟然真的自愈了。甚至不需要他这个鬼医的圣手出马。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面前这个少年,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让天恩惊讶。明明修行粗浅,身世可以说是天分不足,却又总是能施展出远非他这个境界修者的实力。
包括连落雨都难以驾驭的火灵之力,似乎项北这小子,已经把那些火灵,操纵自如的禁锢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还有那个来自异界的仙虫之蛊,不仅没有落地开花,食尽宿主项北的血肉,反而已经与他的血脉相融,或者,这强大的肉身自愈之术,也是拜这些仙虫之蛊所赐。
但是,天恩等来的,却是项北长久的沉默,之前是他看不上项北,懒得与之为伍。可是,英雄岭一役,项北的眼神里,却再也找不到对天恩的那种敬重之情。
他多少有些怨恨。
一怨作为天下四界之首的白首天印,修仙之术竟然远不及一个西昆仑的颜萝首座。而面对妖兽大军的屠戮时,能够正面与破天匹敌的,竟然只有一个西昆仑的首座大人。
二怨作为鬼医圣手的天下第一医者,在落雨危难时,竟然无力出手相救。
天恩劝说项北几句,想要他随着大家一起动身。
却不料项北竟然一声不吭的闭门养神作为回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恩到底还是长辈,被项北这样的态度激的有点失控。但他扬起的巴掌在项北头上悬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落下。
“唉!”最后天恩一声长叹,“那就随你,我们再等你几日。”
“我还有事,暂时不能回天印……”直到天恩的一条腿迈出了门槛,项北才终于冒出一句话来。
而这句话,却让已经愤怒的天恩突然泄了气似的妥协,
“哼!随你!”
……
“项北师兄!项北师兄!”得知消息的月莱第一时间冲来找项北,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劝这位钻了牛角尖的师兄回心转意,和大家一同上路。
哪知推开了项北的房门,屋里已经空无一人。月莱猛一跺脚,想了一下,转身就跑去找天默,
“师父!师父!项北师兄他不见了……”
天默却捋着山羊胡子,像是一幅了然于胸的样子。
“何必执着,何必执着。这世间执念越深,反受其害的危险也就越高。”
月莱这次没有再去掬揶天默卖弄关子,而是落寞的转身离开,心中却在默默念叨天默的那句,
“这世间执念越深,反受其害的危险也就越大……”
执念,是说项北,还是说月莱,又或者是天默自己。
或者芸芸众生,皆为自己的执念所苦。
……
金沙败退的军队,如今已经被分成了四队:
一队,常将军带队,退守大夏腹地,同时坚壁清野,准备困死以战养战的妖兽大军。
二队,是天印界守,由天恩带队,北还白首天印,与天颂汇合再寻他法,拯救芸芸众生。
三队,是一个少年孤独的身影,只是他这份孤独,似乎真的是上天有意安排,从未能呼前拥后,却又从未真正的形单影孤。项北的身影落寞地进入了北荒草原,陪在他身边的,却还有一马一狼的伙伴。
玄马白狼,跟着项北,似乎显得格外的欢快,这是第一次,项北行动的时候主动带上了它们,再也不用让它们苦苦守护着主人归来。
还有一队,却似乎已经被人们开始遗忘。
那就是西昆仑首尊和她的护鼎人陆南寻。
这身系西昆仑最高秘密的两位镇教之人,一同陨灭在了英雄岭的战斗中去。
西昆仑原本就人丁不旺,如今这两个代表西昆仑的最强修者同时凋零。那这西昆仑灵玉峰,只怕自此以后就彻底断了传承。
项北曾经想过,要去看看秦落雨修行的地方。但眼下,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必须尽快赶去去北荒游骑的地盘。
那里,还有他最后一个牵挂。
离境也好,曲径方舟也罢,就像是一个无情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冰冷的碾压着项北的倔强,我要谁死,谁便要死。提前告诉你,只是让你感受到我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