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气。臣启,我们双方都使用木制的刀剑进行会演,点到为止即可。”
这要求合情合理,华思检虽然被陆离镜迷得颠三倒四,但也口头应下了霍平的请求。
这下让霍平多少出了口气,但心中依然忐忑,皇上建议这宫演就在三天后进行,这八成就是那个小狐狸精的主意,这一阵到底是该胜还是该负?
若是胜了,怎么能不惹得小狐狸精恼羞成怒?
若是负了,又怎能做的足够逼真,不会让小狐狸精再找茬为难自己?
“唉!”霍平觉得很是头疼,甚至后悔自己当初主动要求回朝搬兵的提议了。
“对了,听说朝堂之上,这几日为了北疆战势已经折腾得鸡飞狗跳了,也不知常破虏和耿忠他们怎么样了。常老将军,耿忠兄弟,不是我霍平忘恩负义,实在是有太多的变故,我也身不由己啊。”
霍平真想找个理由再去到常胜军中谋个一官半职,这一次他不为捞取资历,他只想作为一个大夏热血男儿,和战友们一起,雄魂镇北疆,碧血洗河山。
霍平可以为三日后的“宫演”愁眉不展,却不知北荒之地,在这个暴雪异常强大的隆冬之际,任何擅闯冰雪的生命,都在面临着真正的灭顶之灾。
……
北荒腹地的暴风雪已经断断续续的持续了整个寒冬,厚厚的积雪已经几乎可以没过成年人的大腿了。
任何没有向导和补给的贸然行军,都是在与死神对赌。
项北没有赌赢的打算,他甚至在清醒的时候,想象着自己终于能够在某个雪窝里一睡不醒,或许那样,还能与仙子落雨冲锋。
“不对,落雨还在自己的身上。”迷迷糊糊中,项北常常靠手握那块挂在脖子上的锁灵玉,一次次从死神手中挣脱。
但他昏迷的频率和时间却是越来越多了。
每当他如同一具僵尸般毫无声息的昏迷过去时,乌云骓和巨狼小白,就老老实实的伏在雪窝中,把他护在中间,任由暴雪如同葬土一般,把三个身体很快的埋没。
又是一次不得不中断的行军,又是一次被暴雪埋葬,只是这一次,难得在暴风雪的间隙,得到了片刻安宁。
甚至一直阴霾的天空上,开始有流云破开,隐隐可见遥远寂寥的星光闪耀。
噗噜噜嚏~
乌云骓的一个响亮的喷嚏,把项北和小白都吓了一跳,三个身影都从沉睡中醒来,这才发觉风雪已经止住了。
这是一个北荒风雪中难得的晴夜。
项北艰难的从乌云骓身上的褡裢中,掏出了一些干草和小豆,放在了乌云骓的面前,显然乌云骓已经饿得有些着急,和着冰凉的雪沫,几口就把那些干草吞吓。
项北又从另一侧的褡裢中,掏出了一些肉干,肉干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像是石头,项北自己含了几块,等着肉干在自己的嘴巴里慢慢融化,又塞了几块到小白的口中,小白毫不含糊,直接一口吞吓。
路还很长,虽然大家都还饥肠辘辘,但是也只能用这点东西果腹。项北忍不住为两个伙伴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有依着乌云骓的肩膀,一把抱住了小白硕大的狼头,
“好兄弟,让你们也跟着我吃苦了。”
似乎是听懂了项北的话语,乌云骓和小白的眼中,都流淌出柔柔的暖意,项北紧紧抱住小白的脖子,双臂都嵌入到了刚硬的狼鬃之内,望着天上越来越清晰的繁星,他忽然也有了当年三臂阎罗的那种想法,
“如果,我也能化作一颗栾星,冷眼时空变迁,或许就再无离散之苦了……”
就在这四下寂寥的如同无物,突然,小白猛地挺身而起,一身的狼鬃根根直竖起来,原本流淌着温情的一对儿狼眼瞬间爆出凶光。
乌云骓的双耳也朝着四下转动,开始不安的打着响鼻。只是它无法像小白一样龇出一口锋利的狼牙,只是费力的在雪地里站起身形,两个硕大的鼻孔忽闪忽闪不停。马蹄也开始不安的在雪地上来回踱着碎步。
项北自然也感觉到了四下里涌来的杀意。
他顺着小白的目光望去,月光也已经穿透了薄云,把整个雪地照的白亮不少。而在这白亮之上,远远的黑暗之中,几对泛着绿色的幽光,正冲着一人一马一狼藏身的雪窝照射过来。
项北心中一沉,这种绿光他曾经见过,那次,是和窝别台躲在一个更大的雪窝之下,对阵由一只老狼王带领的苍狼队伍。
想必今年北荒狂暴不休的风雪,让这些北荒的另一个主人也坚持的异常辛苦。而且这一次,重伤的项北藏身之处,就连一个像样的深洼都算不上。
一对,又一对,数对泛着绿光的狼眼闪了出来。风雪乍晴的夜晚,三个疲惫的猎物,让这些饥肠辘辘的猎手陷于疯狂,呈扇形的方位,朝着项北和小白包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