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着更多的责任而不得不有所保留。
……
项北从窝别台的帐子里出来时,苏苏还在风雪里倔强的站着。北来的寒风如同残忍的皮鞭,抽打在她单薄的身上,让她原本细腻如雪的肌肤出现了道道虬曲的红丝。
那些细小的伤口一定很疼,项北下意识的想要去用手抚摸,
“苏苏,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项北难得的柔软,却被苏苏一闪躲开,女箭手强忍住内心的波澜,冷冰冰的回了句,“七杀大人,有何指令?破军听你的吩咐就是。”
项北叹了口气,他明知道这不过是苏苏一时逞强的倔强,他也知道,或许此时,苏苏只是想要一个轻轻的拥抱。但是胸口上挂着的那枚锁魂玉,似乎隐隐发烫,仿佛落雨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将来,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落雨嘴角淌血,却又不舍的抚摸着自己脸庞的一幕,时时出现在项北的面前。
苏苏的委屈,项北心有戚戚,可是张开的双臂,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落了下去。
……
项北已经与窝别台约定,他会设计除掉白骨上师。但他依旧希望,窝别台在一统北荒后,能以游骑精锐,入关驰援大夏。
事关重大,窝别台斟酌一番后,把项北的意思也知会了李贤。
李贤听后,沉默不语好一阵,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南方大夏的方向。他的眼中,只有漫天风雪,但他却似乎看到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大王,您现在是北荒之主,依大王的意思呢?”这自然是李贤在仕途的求生之道。以前,在二王子面前,不管是良木哈还是李贤自己,都视他为窝别台的先生。
可是自从窝别台接下了良木哈传下的乌金王箭后,李贤似乎在窝别台面前就谨慎了许多,不再轻易表态。而且每次对话,必定尊称窝别台为大王。
对李贤态度的转变,窝别台自然也心中有数,可是眼下的境遇,他却是真心想要能听听李贤的建议。
“先生,妖兽军团长驱直入,虽然我并未亲见,但确有耳闻。可是,如果去协助大夏对抗这些魔军,则势必会让无数我北荒勇士,客死他乡……”
“这正是先王为何决定把乌金王箭交给大王的原因。若是他人,自然是想要趁此良机,带兵去从大夏那里讨得更多好处。可只有大王,您才会悲天悯人,真正体恤北荒部落的子民。”
“那先生以为,我到底该不该答应项北兄弟的要求?”
李贤又沉思一番,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袒露心声,
“妖兽大军之事,我也有耳闻。听说南郡和西羌都已被那些妖兽踏为平地,族人都成了妖兽的军粮。我想,虽然我们与大夏也有纷争,但还不至于像妖兽那样赶尽杀绝。”
李贤的意思,窝别台自然明白。唇亡齿寒,妖兽以人为食。大夏游骑自然都一样,未入北荒,不过是因为北荒地广人稀,中间,又有五百里沙漠瀚海相阻隔,那对妖兽大军来说,目前被暴风雪裹挟的北荒之地,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但是,或许妖兽踏平西羌的时候,南郡也是这样想的。而南郡亡国,大夏估计也有隔岸观火之意。
以至于眼下,大夏也已经危如累卵了。大夏沦陷,则就是九州不复存在了。
“那好,就依先生所见。我答应项北兄弟就是。”
“不,大王,大概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有更急迫的城下之围需要解决。”
要解决城下之围,必须除掉白骨上师,而要除掉白骨上师,则项北应该是最好的帮手。
一连数日,项北却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吃饭,睡觉,调理身体。纵是眼见着窝别台的手下靠着杀马苟延残喘,项北依旧没有行动的意思。
苏苏不再总是栖身于自己的营帐,常常借着活动身体的由头,明里暗里的跟在项北的身后。
这次重逢,苏苏的欣喜很快被一种不安所取代。项北对她礼貌有余,而热情寥寥,似乎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有时苏苏看着那个独自一人在大雪中冥想的背影,忍不住又会落下泪来。
曾经,两人在无数次同生共死的战斗中,默契到如同一人心跳和呼吸。可是现在,咫尺天涯,项北依旧会对自己善意的呵护,可是,他却再也不肯给自己一个热情的拥抱,甚至,连手都不能再牵在一起。
难道,项北已经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身子纯净的少女了?有时苏苏脑海里,这样的念头会一闪而过,顿时把她惊得心惊肉跳起来。
而冥想中的项北,其实也能留意到躲在一边的那个孤独的身影。项北同样心中忐忑,他知道眼下的境况,最首要的任务,就是修习秦落雨私传给他的吐故纳新,精心运灵之法。
被魔王破天掰断的骨头已经倔强的愈合,但是要对付白骨上师这样的大妖,项北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苏苏,我不能继续儿女情长。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也在我的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