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出几个豁口,但是苏苏的状况更加不妙,虎口已经震裂,鲜血染红了整个手背。
脱脱刀阔臂长,一直后退着,保持着与苏苏的距离,而苏苏为了发挥秀剑的威力,则奋不顾身的步步的紧逼,场面上似乎是苏苏占了上风。
“要你狗命!”苏苏算计着距离,以她的速度,已经可以一剑贯穿面前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猛地跃起,人剑合一,借助身体的力量,从半空中径直刺向了脱脱。
哪知脱脱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着苏苏跃起的一瞬,刀尖抵向半空的苏苏。
噗~
马刀刀尖径直刺入苏苏的肩窝,鲜血顺势喷溅出来,脱脱阴险的一笑,“这女娃到底是太嫩,竟然没想到自己的马刀始终比她的秀剑长了一截。”
脱脱把夺权失败的怨恨全都发泄到了苏苏身上,眼见奸计得逞,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马刀的弯弧顺势向下一滚,沿着苏苏的肩窝,就想把她的整个膀子给切开。
唰,窝别台马刀出鞘,冲上去营救苏苏,“什么力势天决,什么祖宗的规矩,还有什么金帐王庭,都没有苏苏更重要。”
可场地里的形势,哪有留给他人介入的机会。苏苏来不及收身,硬是被脱脱的马刀嵌入到了膀子里。
脱脱忍不住哈哈大笑,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嘶~
可惜脱脱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狂笑就变成了一阵怪异的嘶嘶声响。
久跟七杀,趟过无数绝世高手的尸体,苏苏练就了不输七杀的冷静和凶狠,虽然被脱脱扰乱了心智,但她心中的恨意难消,力势天决如同一条锁链,把苏苏和脱脱拴在了一起,天决之后,锁链上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脱脱不会想到,一个如同花朵一般的妙龄少女,为了杀人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当做诱饵。马刀切开了苏苏的膀子,却终于让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脱脱只看到那个被马刀斩开的膀子,秀剑也因此脱手,却不想苏苏的另一只手中,已然滑出一柄不过巴掌长的匕首,寒光闪过,脱脱仰天长啸的脑袋来不及收回,大半个脖子已经被藏于掌心的匕首切开。
嘶~
脱脱张开大口,拼命想要吸气,却只能听到鲜血从裂开的脖颈处喷溅而出的声音。
窝别台再也不顾李贤的阻止,扔下马刀,冲上前去扶住了苏苏缓缓倒下的身体。另一边的脱脱,却像一座小山一样,嘭的一声栽倒到雪窝之中,身下的积雪向四周飞溅开去。
苏苏一腔子热血顺着被马刀切开的膀子汩汩涌出,原本就身子虚弱的少女,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她挣扎着想要推开扑上来的窝别台,却发现虚弱的根本抬不起手臂。
就在昏死之前,苏苏仿佛看到了那个弃她而去的无情的背影,“项北,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那此生,就此别过……”
已经在北行之途,陷入风雪的那个孤单的身影,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他下意识的回头想要看一看来路,却发现四周除了风雪,只剩风雪。
……
北来的寒意,卷着一层稀薄的凉雪,给远在九州腹地的雄城盛安,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薄纱。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冷了不少啊?”大夏天子的锦绣华服似乎也难挡这沁入骨髓的寒意,忍不住把身上的棉披风紧了紧。
一旁的申公公颇懂皇上的心思,招呼手下的小太监们又加上几个火盆,“皇上,想是您这段时间太过操劳了,这早朝晚朝的忙个不停。那些大人们只顾得上奏,却不想着给皇上分忧。”
“唉~”这话说到华思检的心窝里去了,他委屈的叹了口气,“听说就连五军都督常破虏都吃了败仗,我大夏的西北尽数送给了那些什么妖兽魔军。”
“皇上莫要着急,我大夏国运恒通,天子吉人天相,区区邪魔外道,又何惧哉?”
“话是这么说,只是……”
天子刚想倒苦水,哐~哐~哐~,天殿前值守的宣君鼎突然响了起来,
“娘的,又是什么事啊!”就算是自幼被老皇帝逼着读遍了经史子集,华思检忍不住还是偷偷咒骂一句。
宣君鼎非关乎社稷大事,不得轻启,只是最近都是一些让华思检头疼的消息,想必此刻宣君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华思检无奈的又多披了层棉袍,安慰了一下躲在被窝里的陆离贵妃几句,咬着牙爬上了龙辇,朝着宣君殿赶去。
半路上,禁军都统领霍平已经迎面接了出来。华思检有些不耐烦的抱怨,“什么人这么讨厌,难道寡人连睡个好觉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霍平忍着心中的不安回禀,“是五军都督,常破虏常老将军从前线赶回来了。他说事态紧急,不敢延误。”
“哼,北疆都被他丢了,现在倒知道积极了。”
华思检只惦记被常破虏耽误了美梦,却不曾记起,当时正是自己无视北疆的告急,对常破虏出兵的请求一拖再拖。
失败总是由错误导致的,可天子是不会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