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觉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阿兄,做什么?”
谢禧怒目圆睁,很疼的。
“再冻一会儿,我一使劲就掉下来了。”
“阿兄在外面,什么风景没见过,哪里能体会我妹妹我这种在囚笼的日子。好不容易见到这湖光山色,当然要好好看一看。”
“养好身体,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要不然,就凭你那小身板,被日头一晒就蔫蔫的,还能看什么风景。”
谢觉给谢禧倒了一杯热水,屋里点着地龙,兄妹两人一块看外面的云雾升腾。
四周给收拾行李的人轻手轻脚,生怕扰了两位主子的好兴致。
“你这里的人都是府里新进来的下人,虽然调教好了,但不知你的喜好,若是用得不顺手,打发回去便是。我在派几个府里的老人过来。”
“别了,”谢禧觉得这些人就挺好的,”你妹妹我重获新生,别总让一些我认识的人在眼前打转,会做噩梦的。”
“毛病还不少。”
虽然抱怨,终究没说什么。
两人聊起谢府一年来的近况,谢照虽然看着不着调,但学习勤勉。夫子让写字就写字,让画画就画画。能识会写,偶尔嘴里还能蹦出几句诗来,没让谢将离操心,是平城出了名的学业有成。
才几岁就学业有成,可真能闭眼夸。
谢非见小叔叔如此废寝忘食地学习(因为没陪他玩),也要嚷着要上学堂,谢觉成全他,请了三个夫子轮番教他,学了几天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谢禧:“再请两个。”
谢觉:“夫子没白请,除了教非儿之外,还能顺便教教阿照。”
谢府请的夫子,每一个都是知识渊博,博贯古今,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听得谢照头脑发昏,面如土色。
谢禧:“阿兄你怎能这样?阿照才多小,你就不怕累着他。”
“我三岁习文,五岁上马,阿照怎么不能了。你阿兄我每日除了上朝之外,还要抽空来看看你,你怎么不怕我累着。”
“你三岁习文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心疼不起来。”
“小没良心的。”
还有谢曦,陛下允许恩养太子,如今太子已立,生母已逝,她是太子唯一的母亲,又是太后的侄女,地位稳固,不可动摇。
谢杳谢迩两姐妹上有太后姑母,皇后姐姐,下有大司马父亲,重臣阿兄,在宫中活得很是肆意,无人敢惹。
唯一的烦恼就是谢氏姐妹进宫已有三年之久,一直未有身孕,不过宫中子嗣不丰,陛下未见心急。
“他当然不急,还不知道是谁的问题呢。”
谢觉训斥:“别瞎说!”
谢禧半点不听他的:“我就说我就说,反正现在我身边没他安排的人了,左右他管不到我,我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他又不知道。”
“除非阿兄你告密!”
“我是那种人吗?”
谢觉跟炸了毛的猫一样蹦起来:“谢禧,你就这么想你的阿兄?”
谢觉威视之下,谢禧丝毫不惧:“你敢说,你从来没跟林陈叶说过我?”
“我……”
他还真说过,不过……
“我若不是跟陛下求情,你又怎么会能从行宫那个地方安然无恙地出来!”
“那是因为林陈叶自己想通了,要不然任你说多少他才不会有半分动摇!”
“合着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都是林陈叶自己想通的!那你之前别眼泪汪汪地求我救你!”
“那当然是因为我只能依靠阿兄啊,”谢禧语气一弱,“父亲眼里只有家族前程,阿娘又不能做主,我能依靠的只有阿兄啊。”
谢禧现在依旧泪眼汪汪。
“你…………”,责备的话哽在喉间,“你别给我撒娇,没用!”
“林陈叶那个冷心冷性的哪能跟阿兄相提并论,他心里眼里只有他自己,自己什么都有了才想起来我。哪里及得上阿兄事事都想着我。”
“你……知道便好。”
谢觉被妹妹几句话哄得忘了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