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烧得不见人形。
这可是大事!
主掌盐铁进出的市舶使虽然官位不显,但其职甚要,几十年来一直都是直属朝廷户部!市舶使更是从五品的朝廷命官。
扬州都尉史思远叫上法曹卢安义慌忙赶去,其时不良人和仵作早已在案发地等候,众人随着史思远急步进入海府。
起火点在正堂,除了几根梁柱,其余全已烧塌。人都死在居室,已经看不出谁是谁了,只能通过居室位置区分身份。
海大户家记册人口三十三人,尽皆已死,无一生还。
以此情况已可判定,海大户必是遭人谋害。
安排了法曹勘验现场,仵作验尸,史思远急忙去府衙报告刺史吴孟学。
扬州府该做的要得做,案子要破,但这么大的事,必须即时上报大理寺。
吴孟学拟了折子上报,又安排人去海港暂停市舶使的工作,扣押所有客商及货物,待朝廷派人来再做处理。
做完这些,吴孟学紧锁双眉思虑片刻,问道:“史都尉,近几日扬州可有蹊跷风闻?”
做为扬州都尉,史思远手下有二十多号不良人,这些人三日一报,遇要紧事当日即报。
史思远思虑片刻,回道:“扬州日前之事除将军府的凤鸣美食,便是仙霞山丹师岑过下扬州,其余皆非要事,一如往常。”
这时第一个报信的衙差回来了。
仵作已然确定,海府死者皆是睡梦中被烧死。怀疑死者临死之前被人下毒,现在正在验尸。协同的里正说,昨天海府还设宴招待丹师岑过,有海大户妾丈甄庭运作陪。
吴孟学即命史思远:“快去!把这二人即时带到!”
史思远急忙领命而去!
这么大的事,以非都尉衙门责限之内能处理的了,吴孟学要是不把案子接过来,朝堂之上必会有人非议为官能力。
倒是史思远,巴不得由他做主。
吴孟学抬头看到衙差没走,便问道:“还有何事?”
衙差上前一步,低声回道:“回大人,具卑职所知,岑过到扬州便去了凤鸣美食,见了将军府的人,此次海大户宴请岑过亦在凤鸣美食采买。”
吴孟学一愣,皱着眉问道:“你叫陆小九是吧?”
“回大人,卑职陆小九,于府衙当差两年。”
“好好好……”吴孟学点着头又问陆小九:“此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回大人,我属衙头王安,是他带我。”
吴孟学即刻了然,夸奖陆小九几句,让他下去了。
是他让王安暗中督察凤鸣美食的。
虽然凤鸣美食于府衙备案是一个叫白凤鸣的做的,袁牧野也笑称是女人闲事,但其人可是将军府的后府管家!
吴孟学认为不是这么简单。
果然凤鸣美食一个月便响彻扬州,日进斗金,还在门联上写着将军府出来的一句诗,其中深含之意在吴孟学看来,就是直指朝堂。
他甚至揣测,袁牧野就是在说,别惹我!
这已让吴孟学心怀忐忑愁肠百结,哪想今日又出了这样一件祸事!
“这扬州……”吴孟学不觉自言道:“怕是……
…………
“这扬州怕是要变天了!”沈欢笑着和对面的黑衣男子说道。
“沈侠少如何识得我?”黑衣男子问道。
“你应该先给我倒一杯。”沈欢指着他的胸膛勾了勾手指。
黑衣男子暗暗咬牙,手伸到怀里拿出两只流光溢彩的琥珀酒杯,全推到沈欢面前。
沈欢嘿嘿一笑,把其中一只揣到怀里,然后拿起酒坛,把眼前的琥珀杯倒满。
端起来美美的喝了一小口,摇头晃脑的笑着说:“我要是你,就不会饮此美酒五云浆,十两银子呀,隆咚个乖乖,还在这凤鸣美食,你还真是瞧不起袁牧野。”
“勇夫而已。”黑衣男子神色一变,端起陶碗也喝了一口。
沈欢边抓起一只鹅腿边笑着说:“这时的扬州城风云际会,一决生死的封其修不知多少人都认出来了,还是老实点好。”
黑衣男子往沈欢身后看了一眼,问道:“沈侠少不会是也效命朝廷了吧?”
“你觉得会吗?”
“盗圣说不会。”
沈欢一愣,停止大嚼鹅腿,含了呼哧的急问:“你见到楚云鸿?!”
“他去梁国了。”
沈欢回身看了一眼刚刚坐下的那个仆人,开始大嚼鹅腿,还招呼小二再上两个菜。
黑衣男子一双剑眉微微皱了一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鹅肉,也慢慢吃起来。
“嘿嘿嘿……”沈欢笑着看他一眼,跟送菜过来的小二说:“两罐焖鸡,一例烧鹅,一刻钟后我要带走。”
然后一指黑衣男子:“一并由他付钱。”
凤鸣美食是吴国、不,是整个中土唯一一个上菜便付钱的酒楼。
当时白凤鸣听到玉璞这个建议的时候,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胡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此事从未有过,客人不会同意的!
可玉璞坚持这么做,还说这叫节缩工时。
最后,跟玉璞一样没做过生意的白凤鸣,还是同意了这种方法,毕竟两个老妖精带一个小妖精,肯定比她想的多。
当凤鸣美食火爆之后,她才知道这个决策是多么的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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