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按照这个世界的道德审美,薛诗音这样的大家如是出阁,少不得也是达官显贵受宠侍娇的妾室,寻常普通却是迎娶不起的。
但薛诗音偏看上了秦无衣的人才,便想着试探一下秦无衣。但很显然,这个呆瓜跟本没有这个念头。
她能看出来,秦无衣正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以她的能力,很难使其收心。
将军府那个二小姐怎么样,气势汹汹的拿着刀,一样挡不住他逛青楼。
但是,且不能就这么让他过关。
“老实人便不说了,这兵荒马乱的世道,没几分本事早晚得饿死。奴家便是看中你了,今天也不用你把我们主仆都收了,但那贼小子我怕管不了,以后就跟着你吧。”
秦无衣摇头说道:“我且寄人篱下,将来不知该往何处,如何带他,不妥不妥。”
薛诗音急了,抓起床上的木枕就扔了过来:“你这没良心的,让小开找人便是掉脑袋的事,今日是帮了你,以后还有命活!今天是小开,明日那人来杀我,你不收也得收了!”
秦无衣知道事情严重了!
叶小开一定是发现了重要的情况,不然薛诗音不能如此这般谈条件,看来不答应是不行了。
“你先把他叫来,我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薛诗音冲外面喊了一声玲珑,边掀开被子穿衣裳。
看秦无衣故意扭过头去看别处,便又笑着说:“你躲什么,奴家早晚是你的,就算不如春阳白嫩,你也脱不开的。”
“薛大家,我就是一个……”
“你就是一个色胚子!”薛诗音边穿衣裳边说:“这人呐,在我眼前一走一过我就知道都有什么花花肠子。说到底,你的游戏人生,也就是糊弄糊弄不谙世事的春阳,要不是小开,我还不确定你是什么人呢……”
薛诗音系着貂绒披肩走过来挨着秦无衣坐下,先喝了两杯漱口茶,接着一双玉臂就攀了上来,嫩红的嘴唇对着秦无衣的耳朵吹气……
“郎君,我看中了一门生意,现在咱们棉袍用的白叠花布(棉花加工的棉布)都是回鹘的高昌和土蕃浮图城运来的,现在普通百姓还穿不上,要是能弄到种子,便再买些土地和奴隶,你说要不要得。”
秦无衣红着脸看了她一眼,心里寻思,这干嘛?怎么过日子都想好了?儿子名字是不是也算过了?
秦无衣要挣钱那还不简单,但世道这么乱,没有自己的地盘和队伍,有钱未必就是好事,说不上哪支队伍就给你抢了。
这风险担不起!
于是他便敷衍道:“且等眼前的事情过去再说。”
薛诗音摸了一把秦无衣的脸,笑着说道:“奴家给你看过气运,紫气东来,错不了的。”
“呵呵,是吗?可我怎么感觉自己始终处在九死一生的境地。”
“那是郎君还没成家,根基不稳。”
“别,我没钱。”
“奴家这里倒是攒了一些……”
好在这时玲珑带着叶小开进来了,不然薛诗音连生几个孩子都能计划出来。
秦无衣这才见到,十几岁的叶小开仔细看倒是很入眼,眉目俊朗的,像一个书生。
只见他看了一眼秦无衣就跪下了,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郑重称道:“师父在上,徒弟叶小开给您磕头了。”
磕完头,跪着倒了一杯茶举过头顶,敬给秦无衣。
“我、这、我这……我能教你什么。”秦无衣让这一幕造懵了。
“武功,楚云鸿说师父的呼吸吐纳如薄云浅雾,便是绝顶神功。”叶小开举着茶说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便是真有,亦为天生,如何传你。”
“跟师父学习作诗亦可。”
“我还是个学生,却又如何教你,不若我们就以兄弟相称,此后相互照看,如此便好。”
这时薛诗音叹了口气,幽幽言道:“我薛诗音以性命担保叶小开的人品,秦无衣,你且教教他罢。”
秦无衣不干,坚持说道:“要说带着叶小开,可以,有我饭吃就饿不死他。但我自己未成未立,如是收徒便为逆行之事,无论如何也做不得。”
秦无衣这话一说,早就做了安排的薛诗音也不好勉强了。
古时候的人,说自己未成未立就是上面有老人,不论从文习武,不管这个老人是爹娘还是师父,没允许他自己顶门立户,如果他在自己门下收下一辈的人,那便是倒逆天维。
认兄弟说小妾还是好说,要收徒弟、认干儿,那是万万不行的!
比如薛诗音让秦无衣收了她,那便一定是妾室,真要娶媳妇,那得有上一辈人给你做主才行。
人生大事,除非上一辈都死没了,方才可以自己做主,这便是人伦孝道。
薛诗音只好让叶小开站起来敬茶,叫了秦无衣大兄。明明白白说好,以后谨从大兄吩咐,便算是认了这个人。
有些事好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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