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那贼人同伙,你可担得起责任?”
“二小姐,怎么可能,别说青柳村的人便不可能做此等事,就算有与贼同,女人孩子和老人又做了什么。并且,这五百人明明就是要一杀了之,这是草菅人命啊。”
袁旖云冷哼一声,道:“便不关你事,太子之意岂可随便质疑,你且不得胡闹!”
“你!……”
看袁旖云竟然跟他装起大人,秦无衣感到荒唐至极!
“天公地道!豺狼亦知同类相惜,何以无缘无故就随随便便要杀五百人,此举简直禽兽不如!那是五百条人命呀,同为吴国属民,你难道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
袁旖云用刀一敲桌子,厉声道:“狗奴才!你吼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吗!这些事且是你管的?这个世上每天都在死人,你知连年征战死了多少人,顾得过来吗?”
说着人站了起来,瞪着秦无衣问道:“那是上千万人!你觉得谁死的不冤?你去一个一个问问,他冤不冤。不止之前,只要天下如此,每天都要死很多人,幽国被灭,十几万人,岐国被灭,又是十几万人,抛尸荒野,一把火随便烧了,谁人能管?你的书都读哪去了,是不是去了几天青楼,你的心就变成女人了!”
“那些事我管不了,但这些人就在眼前,妇孺和老人有什么错!一帮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们已经很苦了,何必赶尽杀绝?!”
秦无衣继续吼道:“便这些人,由我甄别,但有过错,我一力承担!”
袁旖云嗤笑一声:“你还真幼稚,何以此事由你摆布?且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
听到这话,秦无衣突然哈哈大笑,随即怒道:“我是何身份?是呀,我也是真他吗贱!栖霞山截杀案是谁追索到的?那帮端坐大堂围着火炉的废物吗!如非如此,此五百人何有此劫!既然这样,以后海大户案便不要找我!”
说罢,秦无衣转身就要走。
“不许走!”袁旖云一下跳了过来:“你要去哪?”
“我去哪?你管得着吗!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处处且要求着你!”
“你忘了自己的誓言吗?!”袁旖云的眼里涌出还未掉落的泪水。
“誓言?”秦无衣真想说那是你逼迫的。
“我是效忠,不是卖命!回去看看书,只要未曾背叛你,我就算没有违背誓言!”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只是个奴隶!”袁旖云又追着说道。
“我没忘!但我是用命换回来了!二十七处剑伤,好几处枪伤,我几乎让人剐了,你觉得我这个良人不值吗!”
袁旖云咬牙恨道:“秦无衣,你要怎样!”
“我要怎样?我不是将军府的人,便与你无关!明白告诉你,如果谷雨有个三长两短,便是逼我为敌,彼时可以刀剑论是非!”
“你个没良心的,我杀了你!”
袁旖云抽刀便刺!
岂知她做这些,在秦无衣眼里就像慢动作一样,随手一挥便将短刀打落,两个纵身,人便出了驿舍。
袁旖云追不上,气得捡起刀来乱砍一通!
……
秦无衣走出驿舍来到大街上,故意迎着冷风向前而去。
大吵一架,他需要冷静冷静。
事实上,没有袁旖云,他什么也做不了,公主和太子不可能见他一个小白身。
其实袁旖云说得没错,做为吴国太子,他所考虑和他所做的,扬州将军府不便干涉。
如今天下战乱不休,却实每天都在死人,谁冤,谁不冤?
那些士兵死一个,几乎就是毁了一个家。
所以,很多孩童和少年就成了奴隶,且因为太多,便分出来了等级。
就像司坊阁楼里的仙女,连颜小玉和薛诗音这样的才女且是沦落青楼,更别说那些普通妓姬,她们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场无法逃出的悲剧。
而他秦无衣又能做什么?
像岳江河那样浪迹江湖?
突然,秦无衣想到岳江河临终说的话:“集齐七星天下无争!”
这个“天下无争”是天下无敌,还是四海平定?
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秦无衣依然无法判断。
要说岳江河想平定天下,秦无衣在他的言行中并没有感觉到。
但他确给秦无衣一种悲悯世人的凄伤感觉。
“你这一声师父叫得晚了。”
我早叫了,他又会说什么?
秦无衣思来想去,觉得岳江河的意思应该是:集齐七个七星古玉,天下便会太平无事。
可去哪才能找齐七个古玉呢?
就算找到了,又该如何让天下就太平了呢?
天太冷了,秦无衣也饿了,就随便进了个酒楼,要了酒菜边吃边想。
直到他看到叶小开,便把他叫来一起吃饭,最后,秦无衣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