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国皇宫议事殿。皇上杨德威脸色阴沉的坐在上首,也不说话,冷眼看着吴国的这几位重臣。
海大户案开始的时候,杨德威并未感觉有多严重。他以前便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见多了死人,别说三十来个人,三千、三万都经历过。
天云中土连年征战,九千万人已经打没了快一半,并且战争还在持续,三十几个算什么。
他没想到海大户案竟然如此严重!
贼人居然敢在东城门三十里的栖霞山截杀朝廷差役,真让人怒不可遏!
但他还是忍着了。
做了皇上之后,杨德威便不再从前那般热血,只让都护府将军刘戎效把人抓了便是,并没有追究大理寺和刑部的责任。
不聋不瞎不配当家,他把军权抓得很死,多亏了这些文官的支持,真要事事较真,那还杀得完?便去哪里在找一帮趁手的人。
后来长公主杨君筱上禀,扬州将军府的人竟然不敢去刑部!
这是什么意思?
吴国大理寺和刑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于是杨德威问了太子,看他能不能管这件事,便想利用太子压制大理寺和刑部,警醒一下负责这两个衙门的太尉苏秉彧。
哪想到接到权利的太子,竟然城外杀人三百余口!
这是演给朕看呢吗?
以为朕拿不动刀了吗?
那就让你看看!
所以,不管云浩初是不是禀告皇上,朝中有人阻挠海大户案,杨德威都会将刑部和大理寺交给扬州将军府,把太子晾起来。
然后,就看袁牧野会不会像他跟着祁知远一样,跟自己默契的打一场漂亮仗!
丞相令狐宣武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似昏睡一般,沉声说道:“闽越人能参与此事,该是有巫国人在背后撑腰。近日来巫国多次挑衅楚国,大有触而即发之势。楚国大将军野那辉集兵二十万沿线布防不堪其扰,怕是早晚中计发兵伐巫。由此看,巫国或是意有所指。”
兵部尚书李正峰看了一眼憋屈的刑部尚书江子昂,刚要说话,却听丞相又说道:“据礼部岁梁的消息来看,刘泽乾在朝堂上公然不满云国贡银数量,便是意指北上。现如今燕、幽、歧三国已灭,四小国仅云国于梁北,怕是云国投蛮夷北荒,梁国便会转攻南下,陛下不得不防啊。”
杨德威脸色未变,沉着声叫礼部回话。
白胖的阚泽让赶紧站出来,“回陛下,此次回访梁国,国主刘泽乾言说梁吴盟约契金证玉,百年永结,并称岁后太子刘继隆拜访大吴,欲见公主殿下,此事今早拟报,交予丞相。”
兵部李正峰拍案而起,怒道:“那狗贼刘继隆早先便说迎娶公主,欲封吴妃,简直狼祸欺人,孰不可忍!吴妃?何时大吴属其梁国,竟言封妃称吴!”
“李将军莫急,此事梁国已示歉意,乃其礼部口误,且将人罚了,欲绑缚我国治罪,皇上宽宏,已然饶过。”
李正峰冷笑一声,随后说道:“阚少府,明日便寻人去你府前高叫日你娘!你若追究,便将那人送你如何?”
阚泽让立时脸色,跳着叫道:“匹夫李正峰!何故辱我娘亲,今日若不赔礼,便请陛下治你欺官之罪!”
“哈哈哈……赔礼?那好,明日便叫人去你府上看看你娘再说!”
阚泽让气得哇哇大叫,便要扑向李正峰。
令狐宣武一声怒喝:“够了!此乃议事殿,个个如疯婆妇逞利口舌,成何体统!”
丞相一声喊完,议事殿马上静了下来。众臣俱看到杨德威脸色铁青,紧紧抓着龙椅的手骨节已经是发白了。
李正峰是兵部老大,虽从兵事但为尚书,这话就说得有点糙,例子倒是鲜明,但把皇上杨德威也拐进去了,责怨的意味很明显。
:这都特么欺负上门耍戏人玩了,还拿他当回事呢?骂完人道歉有什么用,揍他娘的!
这话也就李正峰敢说,他是杨德威的老部下,从前两人称兄道弟,一起出生入死,李正峰的妹妹还是杨德威的宠妃,非是要事,兵部尚书很少来议事殿,今天还是皇上把他叫来的。
本来杨德威想让江子昂回家养老,刑部交给李正峰先兼一下,已经把意思透给令狐宣武,就等着找个机会把事说了。
哪想到谁也打不过的阚泽让,又把这头驴点着,还把自己捎上,就差直说皇上当得窝囊土鳖了!
这能不气!
杨德威心里的火都着到嗓子眼,又让他生生咽下去了。
“刘继隆出使我国的事先放放,此事还是让御史韩大人亲自来办吧,兵部李大人可遣羽林军去武峰山打些鹿回来,丞相以为如何?”
令狐宣武起身拱礼,深鞠一躬,朗声道:“陛下英明,老臣倒是想吃些飞禽,且等着皇上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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