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隆听到许战雄的要求笑了,骑在马上扭头看了一眼野利辉。
“不出所料的话,杨德威下旨不要梁国为敌,许战雄要见太子定是劝我等返回。”
野利辉笑着问雷震:“之所以太子用你,就是不想落他口实,免得说梁国无故挑起事端,雷将军不会不清楚这个道理吧?”
无论怎样,最后太子多会说,武峰山之战,都是雷震那个莽夫,日日抢着争功所为。
莽夫当然知道太子的意思,但许战雄守寨的功夫确实厉害,他正在想办法。
攻城打寨极少一战即得,通常都是打消耗,出奇招。像如今这样,须速战速决,那要兵胜于敌几倍才可以。
用人往前推。
可他手里的兵不够。
现在是冬季,其他办法都不可行,那需要时间。倒是火攻会出奇效。
但,双方都不会选择在武峰山用火。那是作死!除非大家都不想活了,同归于尽。
因为你用火,对方不可能看着等死。
这要是两边几万军马一起用火,武峰山能不能留住都是个问题。
“杨德威派出许战雄就是不想与我国交战,其人善守不善攻。要是真想打仗,扬州的袁牧野才是先锋的第一首选。”
一边的谋士贾正站了出来。
“要想马上战胜老成持重的许战雄,在他早做准备的情况下,其难不喻。不才觉得,雷将军除非架起平移箭楼,压制对方弩箭的优势,或者挖地道突入地方大营,否则,就算许战雄只有足备的一万军马,就能守上半年。”
贾正的话一说完,太子刘继隆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野利辉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敢死军平幽国灭岐国,勇不可挡,未退一步,今日区区一小营,何以不能一战即胜!”
贾正三十出头,身材滚圆,像个肉球,又眼小鼻阔,大嘴狭长,看上去岂止一个丑字了得。
盖因其博闻强记、巧思善谋被人举荐,太子为博纳才之名才把他留在身边做一个食客。
说是谋士,只不过是个美称而已,从没有人拿其为重。
这一次出兵武峰山,众人皆为苦寒,便一齐推荐贾正勤营。
贾正自诩有了投谋献策的机会,好想争一口气,便回去让那些冷言冷语的人看看。
可现在,太子一心想要速胜,一下将吴国打到后怕。
可那杨德威本来就是武将出身,就因为他一直从军,没享过福,好容易当了皇上,便像个婆姨一样,想过几天消停日子。
真打起仗来,他能怕?
“太子殿下,打幽国,是其盟友云国背叛,不然以久经沙场的薛怀恩和屠御风,破幽国怕是不那么容易。而岐国国主好风月不事兵马,一个痴书生而已。吴国绝非如此,不只国富民强兵马骁勇,且对阵的是吴国精锐羽林军,这要是都护府的刘戎效带兵,此间怕不是这般境地了。”
贾正紧皱眉头表情真挚,披肝沥胆。
“此间还不算,在羽林军后面还有两千扬州军,此时不知之于何地,不得不防啊,太子殿下……”
野利辉冷哼一声将他打断:“你可知扬州军何人带兵?”
这一问,一下戳到了贾正的自尊上。
他名义上是谋士,但军情奏报根本轮不到他看,这些国情军事大方面还知道,到细枝末节具体小事,根本没人跟他讲。
扬州军开始是袁牧野的大女儿带兵,打猎么,女孩子淘气,出来游山逛景很正常。可后来又来两千兵马,是谁他就不知道了。
再说,这两千是不是一样同属许战雄,他也不清楚。
所以,野利辉一问,贾正不只是尴尬,还深深感到了无情地嘲讽。
“属下不知。”
“一个家将,一个没上过战场二十五六的年轻人,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娃,你觉得他们看到营寨前遍地的尸体现在会怎么样?”
“属下不知。”
其实贾正心里说,十几岁的冠军侯不是没有过,十几岁的掌军都督也不是没有过,莫欺少年穷啊!
可这话他不能说,野利辉咄咄逼人的问话,还有一声不吭的太子刘继隆,已经说明自己错了。再不识时务,会遭到更大的难堪。
“即是不知,便不怪你。”野利辉宽宏的摇摇头,又转向太子:“主公,我方敢死军前锋多为幽岐降卒,必不效力,不如将您旗下虎狼军调给雷将军五千,做为中军破他军营!”
贾正一惊,大呼道:“太子殿下,不可呀!此处左右都是密林,如果有人偷袭,殿下安危何顾!”
“住口!”野利辉差点跳起来,指着贾正怒斥:“贾正,你懂用兵吗?!简直信口胡言!此番左右,斥候皆以探过,并四周皆有卫哨,何人于此偷袭?”
“许战雄龟缩不出,以是瓮中之物,谁来偷袭?扬州军那两千人?贾正,你左右此番,意欲为何?!”
贾正让野利辉吓一跳,没想到竟然把人惹急了!立时嘴唇蠕动着,懦懦不敢言。
倒是太子刘继隆皱着眉头问道:“贾正,依你所言,何时才能打赢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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