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恕罪……”
沐云衣神色淡然,看着易潇一言不发,只是藏在袖中微抖的手暴露了他心中此时的想法。
他恨易潇,也恨自己,恨自己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报仇雪恨!
温颜上前一步,一双眼睛盯着沐云衣,那眼神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忍!
就在丞相府全部都要被火光包围的时候,在温颜的再三催促之下,易潇和沐云衣两行人终于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丞相府一夜被火烧成了废墟,沐云衣带着叶芷离开的时候,街道上站满了百姓,看着偌大的丞相府不住的唏嘘。
叶芷和沐云衣同坐一辆马车之内,车轮辘辘声在耳畔不住的响起,叶芷伸手撩了下马车小窗上的垂帘,看着燃着熊熊大火的丞相府,之后又放下帘子,问沐云衣道,“这是怎么回事?”
沐云衣看了叶芷一眼,道,“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解释一些什么吗?”
叶芷伸手拉了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道,“我要救人,需要的药材只有皇宫才有。”
沐云衣疑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看着叶芷道,“你要救什么人?”
“你认识的人。”叶芷神色淡淡,“这些药材比较珍贵,希望皇上不要吝啬。”
“我认识的人?”沐云衣轻轻眨了眨眼睛,“我认识的人不在少数,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如果这受伤的人真的是我所认识的,就算将他接到皇宫里治疗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言外之意,是必须要知道叶芷要救的是什么人。
叶芷想了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因为江蓠只剩下了十二个时辰的时间,这十二个时辰之内他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每耽误一分钟,就是让他多一分危险,“是江蓠。”
“江蓠?!”沐云衣一愣,着实是没想到叶芷口中会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他这几年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自从叶芷死后,沐云衣就再也没有见过江蓠,也问了君弋,可君弋也说,自从叶芷逝世之后,江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如今已经几年过去,莫非江蓠一直都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叶芷不语,沐云衣却又问,“他受了什么伤?”
“莲花刃。”叶芷如实回答,只觉得自己口中都是涩涩的,如果不是她,江蓠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踏入这样纷争之中,一辈子干干净净,远离那些血腥之后,过得多逍遥自在。
沐云衣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轻轻拢了下如青墨一般的发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叶芷,“他是怎么受伤的?”
江蓠的本事和能力沐云衣也见识过,一般人也伤不了他,这莲花刃他虽不知是什么东西,但对于江蓠来说,只要不是让人防不胜防的暗器,他还是能对付的。
莲花刃这东西他从未听说过,想必也不是什么有名的暗器,这样的东西,又怎么能伤的了江蓠?
叶芷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沐云衣疑心甚重,知道他这样问如果自己不能给出一个答案,剩下的事情肯定是做不了的,撒谎叶芷并不擅长,一句谎话总是漏洞百出,于是也免了这一程序,直接回答沐云衣道,“刚才在丞相府内,他是为了我而受的伤?”
“为你?”沐云衣不可置信的看着叶芷,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江蓠和叶芷的事情沐云衣知道,他自然也知道,江蓠只听叶芷一人的号令,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叶芷,江蓠为何会对她如此?
难道是因为听了师父的号令?
沐云衣连忙抬眼看向叶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有些慌乱,“她,是不是来了?”
“谁?”叶芷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将自己的手从沐云衣手中缩回来,“并没有。”
沐云衣神色黯淡,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叶芷心中也是难受,当年,她若是没有遇到他,当年,他们若不是师徒,那,之后,会不会又是另一种场景?
又过了会儿,叶芷收起了心中纷乱的心思,问沐云衣道,“你和温颜究竟做了什么计划?丞相府中的人呢?”
沐云衣话音沉沉,“你不是也看到了么?风鸿是易潇的人。”
用风鸿钓出了易潇这个大鱼之后,风鸿定然是没有什么用了,再留着他的命只是祸害。
叶芷也知道沐云衣的意思,只是心中一紧,想起了前几个时辰还往她身上扔小蛇的那个调皮的小男孩,风鸿做错了事情自然要受的惩罚,可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更何况,那孩子还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