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到处撒野,净干些惹人恼怒的坏事,谁能想到她是只母的呢,就连幺歌也不过是无意间发现的罢了。
幺歌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发现这间屋子其实并不大,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餐桌和几把椅子,房间的最里面放着一张小木床,还有门口放着一张给阿生睡觉用的小矮桌,虽然只有这些摆设,却也快将整间屋子填满了。
用完饭后,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子,那人介绍了许多关于自己和这片树林的事情:
“我叫堂庭,从我记事起便在这片树林里生活,在我十岁那年,我的父母带着我去林中采药遇到了一头野狼,他们为了保护我都被那头狼给杀害了。从那以后,我便开始钻研各种陷阱武器。终于,在他们死后的第五年,我成功地把那头狼引入了陷阱,杀了他,给我的父母报了仇,后来,我还在他的巢穴里发现了阿生。”
“那时阿生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见她可怜便把她抱了回来,整个树林里能用的草药都用上了,没想到后来她还真的活了下来。”
幺歌打岔道:“难怪她会听你的话,原来是她的救命恩人啊。不过我猜她当时一定也是因为故意去招惹那头狼,才被咬了个半死的。”说着她往阿生那边看过去,果然阿生正朝她恶狠狠地呲牙示威。
慕辛在一旁问道:“你说你从小在这片树林里生活,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
堂庭点头道:“记得我的父亲曾经跟我讲过,这里是一片棪木林,平时总会迷雾缭绕,以前有很多人都在这林里迷了路,最后都活活饿死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闯进来了。到了秋天所有的棪木上都会结出许多又大又红的果子,我就是从小吃那些棪木果长大的,而且在这片棪木林,还偶尔杂生着几棵构树,树上长着黑色的纹理,树上开的迷榖花在夜晚可以发出萤光,若是把迷榖花带在身上就不会迷路,它会指引你离开这里。话又说回来,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这片林子里见到外人呢。”
幺歌突然打断问道:“这个办法你试过吗?”
堂亭摇了摇道:“以前没有试过,但自从十年前得那件怪事发生之后,我便尝试了一下,结果还真的走了出去。”
慕辛接着道:“什么怪事?”
堂亭回忆道:“从十年前开始,我每天醒来后都会看到门口的地上放着有几块晶石,有时又或是金子,我也曾试着在入夜后躲在门面后暗中观察,却从未听到过任何动静,直至天亮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出现,就好像是它知道我在门后所以躲了起来,为此我还特意让阿生睡在门口替我看着,我想以她的听力,若是门外来人她一定能发现的,可这么久都过去,她却什么也没听到。后来晶石和金子攒的越来越多,我心想放着也是浪费,于是便把他们都拿到林外的镇子上,分给了那些贫困的乡民。”
幺歌吃惊地问:“到现在都没停过?”
“没有,前天早上我还收到了一块金子呢”说罢他走到屋内的床边,从床底下拽出一个麻袋,二人凑上去一看,袋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各色晶石,其中还掺杂着一些金块,这一大麻袋的宝石若是真的拿到了外面,估计早就富可敌国了吧。
这时堂庭又补充了一句:“这已经是第六袋了。”
慕辛顿时哑口无言,心想这人上辈子究竟是烧了多少高香,这辈子才能走如此大运。
可堂庭却长叹一声道:“我向来对这些钱财不感兴趣,在这里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也挺好的,这些东西我真的不需要,希望有一天那人可以出来与我见上一面,然后劝他让他不要再送了。”
幺歌犹豫了一会道:“既然你告诉了我们出去的办法,我们也理应帮你解决这个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说完,她便硬拉着慕辛去了屋外,慕辛突然被她拽走,心中十分地不爽,便厉声问道:“干什么啊?有什么事非要出来说?”
幺歌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慕辛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又变成一脸费解的样子看着幺歌,幺歌朝他神秘的一笑,道:“今晚你就明白了。”
二人返回到屋内后,对那件事只字未再提,只是如往常那样闲聊了一会。
入夜后,堂庭把唯一的那张床让给了幺歌,幺歌也没谦让便直接过去躺了下来,她才刚坐到床边,身下的木板突然传来一阵“嘎吱”的巨响,幺歌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却总觉得这张床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慕辛对于让幺歌睡在床上这件事到是并无任何的异议,这前半夜,他和堂庭是趴在餐桌上睡过去的。
到了后半夜,幺歌的狐狸耳朵灵机一动,听到了门口有些窸窣的动静,原来她这一晚都直在装睡。
待声音渐渐消失后,她和慕辛颇有默契地同时起身,隐声慢慢地朝门口走去,幺歌走到门口朝旁边的小桌看过去,阿生已不知踪影,只剩下一张灰白色的兽皮在月光下让人觉得阴冷无比。
幺歌拉着慕辛在门口蹲了下来嘘声道:“犯人马上就要送上门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便有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若不仔细去听,都会以为只是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靠近,直到它在门口停下,还没等到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幺歌突然站起身来,一脚踹开木门,只听得“梆”的一声巨响,那东西就被突然打开的门板拍飞出去,落在了几米外的碎石地上。
慕辛在幺歌踹门的那一刻便起身赶回到里屋,很快便拉着被巨大的噪音惊醒的堂庭一起跑出来查看情况,却发现院子里只有幺歌一人,此时的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藤条将阿生五花大绑起来,最后还很友爱地给她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看着十分违和。
阿生见堂庭从屋里出来,突然开始在地上胡乱挣扎了起来,眼中有开始荡漾起朵朵泪花,活脱一副可怜模样。
幺歌却当没看见似的冷声嘲讽道:“别装了,不嫌地上脏吗?”
阿生偷偷白了幺歌一眼,然后继续苦苦挣扎着,她眼巴巴地望着堂庭,向他求救。
幺歌见她死不承认便威胁道:“再装,我就把你干的那些破事都告诉你家堂庭!”
话音刚落,只听见阿生突然冷哼一声,随之乍现出一阵阵刺眼的银光,就连幺歌也被这强烈的光线照得的睁不开眼。待光芒渐弱下来,三人立刻睁开眼朝阿生那边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白色罗裙,长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年轻女孩,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正撇着嘴站在幺歌的面前,而阿生却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刚才用来绑阿生的那个藤条此时此刻也落在了那女孩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