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的,三年前路过这个村子,在村子的外面发现了一片药田,那里生长出来的草药各个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我们拿着这些药材换了一大笔钱财,后来就在这里建起了屋子定居下来,年年靠着那片药田维持生计。我们确实也听说了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那场火灾,可除了这里,我们也无处可去了,比起担心那狐妖会再回来作祟,我们更害怕饿死在荒郊野岭里啊。”
慕辛点了点头,接着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桌边的长剑后起身道:“王姐,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这家伙就拜托你先照顾一会了,她不识路,别让她乱跑。”
幺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好奇道:“这么晚了出去做什么?”
慕辛转头看向她,淡淡的道:“扫墓啊。”
幺歌甚是不解,大半夜扫墓,这是哪来的规矩?他就不怕突然从哪冒出来个孤魂野鬼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慕辛却早已不见人影。
这时王姐也有些纳闷了,她嘟囔道:这大晚上的,去哪扫墓啊,还空着手去,真是奇怪”
慕辛离开后,幺歌一直没有作声,用完饭后就觉得非常的疲倦,眼皮重到抬不起来,她强行打起精神,却很快又不自主的闭上了眼。
坐在一旁的王姐见状,赶紧去屋里给她收拾出来一张空床,带着她摇摇晃晃的进了里屋,扶她躺了下去。幺歌心想这些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估计是太累了,刚一着床便死死地睡了过去。
幺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正在沉睡中她,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耳边的巨大声响瞬间将她拉回到了现世,她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双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便立刻清醒过来,她大呼一声,猛地坐起翻身下床。眼前所见的这一幕,她甚至都怀疑这只是一场噩梦。
就在前一刻,还在对她悉心照顾的王姐,此时竟是身陷火海,青色的火蛇在她的身上盘旋而起,是青莲业火!整个屋子都被照得通亮,而她刚刚在睡梦中听到的那一阵阵惨叫声,也正是从她的口中发出来的。
幺歌连忙施术试图收回附在她身上的业火,手却不受控的在剧烈颤抖,当火焰彻底消失之后,那里也只剩下一具全身都被烧得焦黑的尸体了,若是再晚一秒,估计也就只剩下骨灰了。
正当幺歌惊魂未定之时,窗外突然闪过一人影,幺歌连忙推门追了出去,在明亮的月光下,幺歌依稀地看到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没有穿鞋,虽然跑起来摇摇晃晃,但速度却快的惊人,就算她提起全部灵力,也只能勉强地紧跟在其后,将那人保持在她的视野范围之内。
幺歌跟着那人一路追到了村外,几番辗转后,居然跟那人跑到了一片乱葬的坟地。那人丝毫没有犹豫地便闯了进去,幺歌却在猛地刹住了脚。
圆月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一座座生满杂草,错乱不堪的坟头上。凄凉的风在幺歌的耳边低语,仿佛是要对她说些什么。
丢失了目标的幺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身上早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半夜的居然被带到这么一个阴森的地方,心里不禁开始打颤。
幺歌努力稳定下心神之后,这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脚步的一座座土堆大小形状都不一样,甚至有的坟前就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幺歌在坟地里搜索许久,却也没再寻到那人的身影,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就在幺歌失望地以为要无获而归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一个坟头,竟然被人给挖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看了一眼,土坑里已是空空如也。
就在这时,她的耳后突然传来一丝凉意,她猛地转身,一张破烂不堪,挂着腐肉的干瘪人脸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幺歌被吓得大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竟忘了身后是个坟坑,没站稳仰头栽进去。
她迅速的从坑里爬出来,十分警惕地盯着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她上下打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东西不就是刚才自己一直在追的那个人吗。
不,她不是人,或者可以说,她现在已经不是个人了,因为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活人的脸上,是可以露着半张白骨的。
那人的大半个脸上,都露出了白森森的头骨,只剩下几块烂肉挂在脸边摇摇欲坠,看她的身形,是个女人,身上穿着一套破烂的白色丧服,在凌乱的烂布条间,可以依稀的看到她的全身也都像她的脸一样腐烂难堪。
可令幺歌不解的是,她刚才明明已经躲起来了,又为何要再出来吓她呢?
幺歌又一想,估计这个坟坑就是她刚才躲起来的地方吧,听到她的脚步渐近后,这才悄无声息地躲到了她的身后,却没想到竟然被她察觉出来了。
幺歌假装镇定地大声对那女鬼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女鬼头颅微垂,两颗眼球直勾勾的盯着幺歌,哆哆嗦嗦的缓缓抬起一只剩下白骨的手,她的手骨轻轻一动,发出清脆的响声,霎那间一团熟悉的青莲业火自她的手心燃起,瞬间将周围照得透亮。
幺歌望着那团火焰顿时脸色变的煞白,许久后她才微微颤颤地问道:“是你杀了王姐?”
那女鬼有些迟钝的点了下头。
幺歌又问:“清水镇,也是你干的?”
那女鬼又点了下头,她这么干脆的承认,让幺歌突然深感怀疑,这人究竟有没有听懂她刚才的问题。
幺歌深吸一口气后接着又问:“十年前,烧毁整个雪灵村的人,也是你吗?”
那女鬼竟然又点了一下头,幺歌顿时失去了理智,她握紧了双拳,突然大吼道:“你究竟有没有听懂我大说什么!”
那女鬼仿佛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手心里的业火瞬间熄灭了,周围瞬间昏暗起来。
黑暗中,突然发出一沙哑的声音,只听得含糊不清地一声道:“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