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口奉命看守的两名侍卫刚一就位,便听见门内传出这么一句话,二人顿时头皮发麻,心道:这皇子虽然才刚继位,但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竟还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甚至还骂他是个......混蛋?!
幺歌气呼呼地坐在地上,回头看书房地上那一片狼藉景象,心道:打扫房间这种麻烦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帮他做,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四脚着地的狐狸。
冷静下来之后,她便起身往殿中的一侧墙壁走去,走到墙边低头嗅了嗅,透过墙底的缝隙依稀闻到一股草地的土香味,她便猜想这面墙后应该就是外面了。
幺歌对着这面精细彩绘的墙壁一顿摩拳擦掌,在掌中凝聚起些许灵力,随即一拳打在墙上,随着一声震裂巨响,眼前的墙底便出现了一个同她身形一般大小的缺口。
趁着守卫还未赶到,她立刻提身一跃,像一条泥鳅一般滑溜溜地从洞口钻了出去,然后平稳地落在了殿外一侧的草地上。
幺歌站在草地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便转身朝着寝殿的方向漫步离去,丝毫没有在意背后墙上留下的那个洞,也不知自己回去这一路上,都留下了一排若有若无的黑色脚印。
当她溜达回到房间时,菜菜正站在门口张望,见幺歌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她快步迎了上去,对幺歌道:“你怎么才回来,刚才我见殷辛气势汹汹回了自己的房间,你是不是又惹到他了?还有刚才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幺歌一边往她们的房间走去,一边道:“我好心帮他解难,他却不领情,还要把我关在书房帮他打扫房间,所以我一气之下就帮他在书房通了一道新门。”
幺歌刚迈进房间,菜菜便细心地发现她的两只前爪上还挂着一些未抹去的黑色污渍,但幺歌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此时正想往床上跳。还好菜菜眼疾手快,在幺歌落到床上之前,伸手将她捞了回来,然后拎着她径直走到了外面的池塘边上。
菜菜从怀中掏出帕子,将它在池水中浸湿后才递给了幺歌,幺歌一看这才想起,刚才沾在手上的墨汁竟忘记洗掉了。
直到幺歌将手完全洗净后,菜菜才终同意让她上了床,熄灯前还不忘对幺歌唠叨一句:“在你彻底恢复之前,若没必要还是别再乱用灵力了。”
第二日,大殿议会,正如殷辛预测的一样,当他提出自己的想法后,几位门主皆对修改门规一事极力反对,认为这有悖立门初衷。
幺歌对此也很好奇结果会是如何,于是让菜菜去偷听了一下,具她回来后汇报说,当时四位门主当着众朝臣的面对殷辛齐言抗议,但殷辛丝毫没有退让,一掌将面前的玉石桌拍的稀碎,事后还面不改色地对他们四个说了一句:“别忘了,我为主,你为臣。”
幺歌听后却只是笑道:“还真是难为那张桌子了,我忽然很好奇他是怎么把那张桌子弄碎又拼回去的。”
但也正因殷辛今日之举,让不少自恃忠诚的老臣不敢再对殷辛指指点点,对于刑部的整改也没有人再多说什么。
自此刑部的大牢将划分成三处,轻刑、重刑、死刑三处牢狱将由不同的人负责看管,没有皇帝的谕旨谁都无权再对犯人施以私刑,这则条例公布出去的当日,原刑部大牢就像炸了锅,被关押在其中的那些罪犯竟齐高呼万岁,声势浩荡,堪比老皇帝当年大赦天下。
议后,殷辛心满意足地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行去,心中不禁暗赞自己刚才在大殿上的演技甚是精湛,一想当时下面的那群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桌吓得怯怯发抖,敢怒却不敢言的样子,总会不禁窃笑,若是能早想到这招,估计还能省去不少时力。
站在门口负责看守两个侍卫见新帝驾到,立马伏身开门恭迎,而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殷辛那张笑容满溢的脸瞬间僵住,他的眼中突然闪出一道道杀气凌人的寒光,左右怒看了侍卫一眼,那二人被他这么一瞪,纷纷腿软跪地。
殷辛咬牙切齿地质问他二人道:“可有什么东西从这里面出来过?”
二人猛摇头否认,站在门左边的那位还算大胆,竟鼓起勇气对殷辛道:“昨夜陛下走后,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但因陛下走前吩咐过我们不许开门,所以我们......没敢进去。”
殷辛气愤甩袖并抬脚迈入殿中,走近一看,屋内的景象比方才在外面看到的更是精彩。此时屋中遍地都是黑色的爪印,行迹交错来回,凌乱不堪,现在再回想昨天走时的场景,与这相比都不算什么。
一阵阵凉风忽然从他的脚边轻柔掠过,殷辛低头朝右手边一看,墙底竟多了一个狗洞,透过洞口,墙外的绿草正在微风中向他招手。
殷辛脸上突然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一声“幺歌”如沉雷一样彻天滚动,传得很远很远。
此时幺歌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院子里,面前燃着一小簇柴火堆,菜菜也跟她一起坐在地上,不断地用小木棍戳着火堆中那几颗尚未开口的栗子。
不知为何,幺歌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不禁打了一激灵。她往火堆边靠了靠,低头嘟囔道:“都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