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然而竹染却是闭而不语,根本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相繇的这一番辩解虽然讲得头头是道,但他却心知肚明得很,相繇的话向来不能全信。
尤其是他刚才后面的那些解释,仔细想想,他当初扮成皇后将幺歌送上刑场施以火刑,为的不就是逼他现身,好来试探他对幺歌的态度吗?况且在那之后他还故意去找幺歌将自己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揭发出来,多半也是为了逼自己对幺歌说出实情,好让自己也能从幺歌的记忆中得知真相。
相繇见他没有理会自己,倒不意外,只是嗤鼻一笑,对他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个大概,不过你放心,我没想过要干预你的计划。我之前对幺歌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不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既已发生了便不会再有回头的余地,你若执意非要逆天而行,这后果可不是你一人能承担得住的。”
竹染陷入了沉思,相繇见有机可乘,便笑着讨好道:“你问的我可都交代地一清二楚了,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把我放了呗。”
竹染立刻直立起身子,余光扫过相繇的那一张笑脸,却转过头去对他无情地道:“我与你没有半点交情。你也别忘了,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向来都只听信半成。在我的事情结束之前,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地牢里吧。”
说罢,他便一个晃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相繇所设的这个幻境。
待竹染消失后,相繇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帘低垂,似乎有些失落。
幽暗中,他小声嘀咕道:“还是小时候可爱些,明明以前还一口一个阿繇地叫着人家,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昔日的情分都不顾了,还真是薄情寡义呐。”
回去的路上,竹染一直在想:”相繇一向诡计多端,心思难辨,如今却还是被人利用,而对方竟还是他最厌恶的焱蛇族。“
当他想到这时,心中竟还有些怜悯。
竹染回到澜星宫后,天已朦亮,他悄声回到房中,刚躺下准备补个觉,却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被人用力推开,如此无视礼数的行为,大概也只有幺歌能做的出来。
幺歌大步奔到竹染的床前,此时竹染已经闻声坐起,正朝她看过去。
“这么着急地来找我,出什么事了吗?”竹染先道。
幺歌紧接着便道:“我昨晚听殷辛说,相繇把地牢中的焱蛇族人都放出来了!?”
竹染一听,重点却完全放在了”昨晚“和“殷辛”这两个词上,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他道:“昨晚他来找过你?”
幺歌点头道:“对啊,本来我都准备要睡了,他却突然跑来跟我说了这件事,结果我这一夜都没睡着。”
竹染不爽道:“有什么事不能等白天再说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像话吗?”
幺歌觉得有些好笑,她抬手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比划了几下,道:“我们现在不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竹染辩道:“这不一样!”
幺歌天真道:“有何不同?”
竹染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恰当的解释,便只能轻叹一声,转移话题道:“罢了,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说。”
她好奇道:“什么事?”
竹染道:“关于殷辛的事情。”
幺歌微微皱眉,不解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竹染道:“我发现他的记忆有被相繇篡改过的痕迹,这其中也包括他对自己身世的了解。我已经查过了,上一任国主根本没有生育的能力,殷辛更不可能是他在宫外的遗子,我想在这件事上,殷辛一定也被相繇所利用了。”
幺歌失声惊呼道:“殷辛不是殷国的皇子!?”
竹染在唇边竖指嘘声道:“小声点,这件事还不能让他知道。血脉传承在这凡间尤为重要,若让他人知道殷辛不是殷国皇室的血脉,那他身下的这个皇位可就没办法再坐下去了。”
幺歌道:“可如今殷国皇室只剩他一人,若连他都没资格继承这个皇位,那这殷国岂不是要无主了?”
竹染推测道:“若按旧时的惯例,殷国恐怕最终会被这周围的其他几个小国争相吞并,这样一来,难免又要兴起一场惨烈的厮杀了。”
幺歌急道:“那怎么行!这凡间自三十多年前的天火之灾过后,好不容易才太平下来,若再让各国引起如此激烈的争斗,这里岂不又要生灵涂炭了。”
竹染叹道:“所以说,这件事绝不能再让除你我以外的第三个人知晓。”
“可惜第三个人早就知道了!”
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一人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