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常年身处西北边塞,接触的女子俱是些忠肝义胆却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哪里碰到过这般一眼看上去便像一只脆弱的荷花一般一折就碎的女子。
腹中一向没什么墨水的单子骞,此时此刻,脑海中却突然冒出来了一句文绉绉的诗词:
有花堪折直须折...
宁窈窈慢吞吞的闭上了眼睛,撅着的嘴巴也慢慢放了下去,转而勾成一个娇憨可人的弧度:“哥哥,抱抱...”
单子骞顿时回过神来,由于自己方才的那句不合时宜的感慨而羞愧不已,又被她的话撩拨的手足无措愣在原地,一张古铜色的俊逸面庞顿时黑里透红起来。
见他忘记了挣扎,宁窈窈干脆得寸进尺的趁机再次投入了他的怀抱,脑袋紧紧贴着他胸前的铠甲转来转去。
“姑娘...姑娘你醒醒!”
单子骞被她这番动作吓得又惊又羞,可理智却让他故作镇定的双手扶着宁窈窈的双肩将她从怀中推了出来,见她这幅神志不清的模样,单子骞颇有些头疼。
“姑娘,你喝酒了?你是随父母亲进宫的吗?你可知自己是何人,家在哪里?”
单子骞尚且不知自己闯入了后宫嫔妃的地方,还以为自己还在外臣可以走动的地界,又见宁窈窈实在年轻娇憨,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才有此一问。
他如今二十又一,常年镇守西北边境,并未娶妻生子,也无妾室通房。
无论她是哪家的小姐,家世门第如何,他都会早早准备上,上门提亲。
毕竟...他抱了她,合该娶她回家才是...
单子骞低下头,对自己这种想法有些不好意思。
岂料,面前花一样的小姑娘却胡乱摆了摆手,怔怔的指着面前簇拥着的花朵,笑容满面,满脸的骄傲:“不是的!我就住在这儿!你看,这些花儿!可都是我的!”
这在这儿?
单子骞一愣,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
能住在宫中的,不是皇上的生母子嗣,便是皇上的女人。
看眼前小姑娘的样子,不像是新帝的女儿,更别提太后。那边是...皇上的嫔妃了?
单子骞迅速退后一步,拉开跟她的距离,脸上所有的羞恼都退了下去,如果没有刚才那一通,宁窈窈还真要以为他是一个全头全脚的、杀伐果决的将军。
“卑职西北四郡太守兼任定安将军——单子骞,参见娘娘。”
他这话说完,宁窈窈突然没了声息,如果不是她的一双小巧的鞋子还在单子骞的视线之中,他都要以为人已经走了。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到了地平线底下去,夜色将二人笼罩,晚风将两人的发丝卷到一出去,即便花园之中异常的宁静,可却再一次搅乱了单子骞的心。
单子骞,冷静些,她是皇上的女人。
单子骞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将刚才那些不该出现在妃嫔与将军之间的画面踢出脑海,可水质,就在他闭眼睛的这么会功夫,原本安安分分的宁窈窈突然蹲在了他的面前。
女子的馨香混合着清冽的酒香席卷而来,单子骞猛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好不容易做的心理建设再次功亏一篑,额头上覆上一层薄薄的汗珠。
“娘娘...”
宁窈窈眨眨眼睛,声音软了又软:“哥哥...”
“娘娘,卑职...不是娘娘的哥哥。”单子骞心中苦涩:既然已经将他误认做出搂搂抱抱的举动,恐怕不是一般的哥哥吧。
是情哥哥?
宁窈窈不依不饶,再次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看起来,马上就要亲上去一般:“哥哥,窈窈可没有喝酒!不信你闻!哈——”
一股馥郁的酒气猛的传过来,单子骞没了声息。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眸子,不说话。
他醉了,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