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上,他们尽管是旁观者,但同时也是欺压者,无形的欺压者,站在谢毕尔一方。
良久,男人终于开口: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请教宗主一个问题吗?”
“哦?”谢毕尔对男人的回复有些意外,神情转而饶有兴趣,“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宗主对这份力量如此穷追不舍到底为了什么呢?”男人加重了语气问。
“为了大家好嘛,有这种可以弑神的力量,谁都想了解吧,如果我们能够达到这种力量,哪还用得着畏惧神?”谢毕尔从容地回复。
“可我记得亚当氏族不曾对我们透露过任何可以与神抗拒的能力,无论是力量还是武器。”男人立即说,“在每一次的会议上,亚当氏族汇报的科技进展中,一直汇报的都是与我们实力相仿的科技,那些远超我们的科技,一样都没有听到。”
谢毕尔眉头微皱。
男人抓住这个瞬间又说:
“难不成亚当氏族这么多年一直都和我们的科技进展在同一水平?这不能吧,宗主可是亚当氏族的宗主啊,有史以来,亚当氏族最有领导能力的宗主,带领的亚当氏族也是最为强盛的一代,科技怎么能和我们在同一水平?”
男人的语气悠扬,句句实话,场上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对此表示惊讶,就连加瑞尔兜里的双手也颤抖了起来。
岛田源氏和龙泽伊琦颤颤巍巍地看向谢毕尔,谢毕尔的脸色很是难看,看来男人彻底触及到了谢毕尔的禁区。
男人说的话确实是事实,但是不曾有人真正提出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比说出来强,可男人说出来了,就在今天,当着亚当氏族宗主谢毕尔还有少主加瑞尔的面说出了事实。
这不是勇气,这是被逼的没路可走了。
火药本来就有,也没必要再去在乎火药的爆炸范围。男人就是这样想的。
“哪怕亚当氏族肯于我们分享科技,十年前的‘纳尔吉斯’事件,会所也不会死亡那么多人,那都还是些孩子,敢问,宗主对此作何感想?一条条性命死在了我面前,就因为科技的不足。
我看宗主刚才提到殇窿之丘死亡的时候,表情是那么平淡,就好像以亚当氏族现在的实力,想要将殇窿之丘打回地狱是件绰绰有余的事。
我们杀死一个帝王和把一个帝王打回地狱有什么区别?那金光还是楚子阳在赌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因为他赌赢了,如果他没赌赢,温流工业离人会所就将失去一个大将,这一个大将的死亡直接将会所的力量带走一半,敢问,那个时候,宗主或者亚当氏族会在乎这个吗?会关心会所吗?”男人的声音忽然凌厉了起来。
能够看到的是,男人眼睛里已是充满了怒火,就连头套都在抖动。
“这一次殇窿之丘出现在中国,如果出现在别的没有离人组织的地方,敢问,亚当氏族会派人无条件地去援助吗?会所会!中国会!
敢问,在座的各位,世讨会被建立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是今天这样为了一个力量逼迫别人吗?
是居心叵测,欺压别人吗?
是这样,找两个路人来给别人制造压力吗?
难道最开始不是为了离人世界的和平才建立世讨会的吗?什么时候起世讨会成了互相隐瞒说假话的游戏?什么时候成了去观察别人内部科技的理由,这不是违背了最初的意愿吗?”
男人环视一周,对上每个人的眼睛问,不知什么时候,男人握紧了双手,上面青筋暴露,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隐约亮起了惨淡的契约领域。
没人回答男人的问题。
男人的目光最后还是重重对上谢毕尔,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双方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这已经是男人最后的退路了,逼着谢毕尔放弃刚才的问题。
同样,谢毕尔也知道这是男人的最后退路,如果他再紧逼一步,男人就会掉入深渊,可是,他也何尝不是被男人逼到了悬崖边角。
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像是站在两个相对的悬崖边角,周围都是深渊,谢毕尔前进一步,男人会掉下去,同样,谢毕尔也会掉下去,这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唯有的解决办法就是双方都不动。
他小看了温流工业离人会所的会长,这个男人,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总能绝处逢生,这压过了他的总能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