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这句话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个顶点要绝对的高,高到没有路可走,所以他以这个前提回应了楚子阳。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山,他们脚下所走的路就是他们的山路,你所拥有的这座山的风景如何只取决于你心中的山,而不取决于别人心中的山,或许你的山比别人要低要矮小,或者比别人更高更陡峭,看到的风景自然也是不同,也许你所认为的顶点在别人看来只是他的半山腰,但那又如何呢?我已经到达了自己的山头,看到了自己在半山腰时憧憬的风景,哪管你对我这座山的看法,我独享自己的风景,四周无人,也不听取他人言论。
洛韬所说的这个顶点,也就是山头,并不是指容纳所有人的山头,而是指每个人心中的那座山。
那些觉得可笑的人都是因为没能找到别人山头的人,他们也没法站到别人山头,只有当他们真正达到自己的山头,然后因为云雾,开始厌倦,最后才会看向别人的那座山头感慨,也嘲笑自己当初对别人的可笑。
“嗯。”楚子阳听出来了洛韬这句话的意思。
“等会,你今天很不正常啊。”洛韬还是问了出来。
从刚才开始,这句话就憋在了他心里,从来没有哪件事能在他心里这么刺挠,就连洛星星不想上大学,他都没有这样过,可今天的楚子阳却在他心里狠狠抓挠,一会是离人顶端,逃离离人世界,一会又是权力,这会又说到了顶点,要是单看楚子阳今天的话格外多,他还能理解,没准是楚子阳灵光开窍,开始试着和人交流,可开口的话题就是这么高深,他就没法理解了。
就像一路上从不说话的乞丐,别人都以为他是哑巴,结果有一天这哑巴说话了,人人都惊讶原来这乞丐不是哑巴,是他们一直以为他是哑巴,这惊讶还能理解,可结果这乞丐开口就是《金刚经》《大悲咒》的,这换谁不得心肌梗塞,傻愣在那?
“嗯?哪里不正常?”楚子阳投来目光。
洛韬语塞了,果然是精神病人永远不说自己是精神病。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在会所待了?想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生活?”洛韬紧盯楚子阳的眼睛,微微低下身子,压低了一些声音问。
“没有。”楚子阳立即否定。
洛韬更加无语了。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这谈论的话题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题,什么权与力,顶点什么的。”
“关心一下你,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些想法。”楚子阳回过目光说。
洛韬愣了一下,转而有些惊愕,还没有从楚子阳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
啊哈?
太阳这是打西边升起,又打西边落下了。
这下洛韬彻底想明白了,刚开始时,楚子阳还关心洛星星的学业问题,原来绕了这么一大圈,楚子阳也是在关心他!
有些意外,有些受宠若惊,楚子阳竟然会关心他!
洛韬又托了下眼镜,笑得很是好看,他看向楚子阳,楚子阳在看窗外,这侧脸还真平淡,果然笨拙的人,连关心别人的方式都笨拙。
“那我也关心关心你,你的伤怎么样了?”洛韬很是高兴地问。
“没事,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楚子阳冷冷地说。
洛韬:“……”
脸上的高兴顿时消散。
气氛也在这一刻安静,这两人在一块的氛围就像按了保温的电饭煲,一会冒泡响那么两声,一会又陷入平静,以为电饭煲坏了。
“刚才是会所给你打的电话?”为了验证电饭煲坏没坏,洛韬开口了。
“嗯嗯。”
看来是没坏。
“要你抓紧时间回去吗?”
“要出国了。”
“哪里?”
“美国,纽约。”
“那不是亚当氏族的所在市吗?”洛韬神情有些凝重。
“嗯。”
“什么什么什么?”不是什么时候,洛星星窜了过来,‘出国’两个字他倒听的很清楚,他看向楚子阳,很是激动,“子阳哥要出国?”
“嗯嗯。”
“哥,把我送去国外念书吧,我和子阳哥一起。”洛星星转脸就看想洛韬,跟着就是一声哀嚎,洛星星捂着额头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