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年轻妇人怔住,旁边伺候的婆子倒是有眼力见儿起来,向那妇人介绍道:“这位是三小姐。”
那妇人望向钱如意:“那这位呢?”
这下,那婆子也怔住了。
因为他们没人将钱如意看在眼里,从头至尾没有一个人打听过她的来历。
如果是知事儿的奴才,既然知道向那妇人介绍卫如言,自然应该想到向卫如言介绍一下眼前的妇人。至少应该让卫如言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大户人家不同于小门小户人口简单。做妇人打扮,穿绫罗挂绸缎的,也可能不是正经主子而是个得宠的妾室,倘若卫如言贸然行礼,弄不好就成了笑话。
可是,两下里就算不问安,不行礼也不能总在门口站着,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自家院子里,搞得孤零零,形单影只的又像什么样子呢?
钱如意状似无意道:“这帝都的天儿真的好冷啊。冻的人在外头都要站不住了。”
那妇人闻言,这才笑道:“瞧我这脑袋,高兴起来就没个体统。老太太和太太、姑娘们都在屋里等着三妹呢。”
说着伸手作势搀扶卫如言。
卫如言不动声色的挽住了旁边的钱如意,抬脚上了台阶。
一进屋里,热气便扑面而来。门外是隆冬一般寒冷,门内三步却暖如三春。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裹着厚实皮毛大氅的钱如意身上就起了燥热。
卫如言到了这时,身边亲近的除了钱如意以外,连个三尺高的小孩儿都没有。
屋子里拥拥簇簇的人,都看外星来客一般望着她和钱如意。
卫如言明显有些紧张。话说她三岁上去到长风书院,十几年没有回过家,这些所谓家里人,对于她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她一个闺阁女子,乍然被那样多人瞩目,紧张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钱如意却丝毫不受影响。似乎她天生就缺根筋,不知道局促是什么感觉。
她在门外冷是真的,进了门热也是真的。
转头看去,只见卫如言额头也起了微微汗意。
她十分自然的向卫如言道:“这屋子里暖和,咱们又风尘仆仆而来,外头的大衣裳难免沾染尘土。不若宽了,好见老太太。”
跟着她们进来的妇人道:“正是这话。”话虽如此,却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钱如意上前帮卫如言将那帷帽去了,又解了披风。而后才三两下将自己身上裹着的大氅也脱了。将大氅和卫如言的披风搭在胳膊上,跟着卫如言向屋子里走去。
那卫家老太太就好认的多了。都不用猜,端坐在最上首软榻上的肯定就是。
卫如言走过去,早有仆妇将蒲团摆放在她面前。
卫如言跪倒在蒲团上,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向卫老太太磕头请安。
钱如意闪目望去,那老太太面容倒是慈祥,神态也很和蔼。可是无论怎样,都还是难以掩盖祖孙间长久不见的疏离。
卫如言跪拜完老太太,站起身来。那老太太指着旁边或坐或站是人一一介绍:“这个是大夫人,你的大伯母……那个是二夫人,你二伯母……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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